12月3日清晨,齐齐哈尔火车站戒备森严。/天¨禧`暁+说
一列装饰考究的专列静静地停靠在站台旁,车头上悬挂着崭新的旗帜。
站台上,张胜率领39师军官列队相送,场面庄重而体面。
朱庆澜在宋小濂和张寿增的陪同下缓步走来。
他穿着一身深色呢子大衣,没有佩戴任何军衔标志,却依然保持着军人的挺拔姿态。
过去五天里,他亲自出面安抚各地守军,协助完成了黑龙江全境的和平交接。
现在,是时候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朱督军,请。"
张胜亲自引导他们登上专列。
车厢内温暖如春,陈设考究。
朱庆澜在窗边坐下,透过结着冰花的玻璃望向站台。
随着汽笛长鸣,列车缓缓启动。
齐齐哈尔古老的城墙渐渐远去,这座他经营多年的城市,正在视线中慢慢消失。
"督军......"
宋小濂轻声唤道,却不知该说什么。
朱庆澜摆摆手,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
"不必多言。"
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属于我们的时代,己经结束了。"
列车加速向南驶去,铁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车窗外,广袤的东北平原被皑皑白雪覆盖,在朝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趟旅程的终点,将是一场可能改变东北格局的历史性会面。
而朱庆澜心中明白,无论会面结果如何,旧的时代己经落幕,新的篇章正等待书写。
……
朱庆澜乘坐专列缓缓南下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西平早己暗流涌动。
事实上,早在数天前,杨不凡就己经开始秘密接见各方势力的使者了。
动作最快的当属日本使者,他们派来的依然是那位"老熟人"高桥一郎。^2\捌\墈_书`蛧? \哽+芯`蕞_哙*
这位日本外交官的右脸上,至今还留着半尺长的狰狞伤疤。
那是上次会面时,杨不凡亲手用军刀给他留下的"纪念"!
高桥一郎站在西平军总部的大门外,不自觉地摸了摸右脸的伤疤。
这道疤痕每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上次那场噩梦般的会面。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脑海中不断闪回当时的场景:
杨不凡突然暴起,军刀划破空气的尖啸,以及随后脸上传来的剧痛...
想到这里,高桥的胃部一阵绞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我不能退缩!"
高桥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作为大日本帝国培养的精英外交官,他绝不允许自己在支那人面前示弱。
更何况,这次他背后可是站着整个日本政府!
杨不凡要是敢像上次那样再对他无礼,国内那些高层单是为了颜面,也铁定会对满洲发动军事打击!
高桥甚至能想象到那些狂热的陆军马鹿们摩拳擦掌的样子,他们巴不得找个借口把满洲变成第二个朝鲜!
……
高桥深吸一口气,整了整领结。
这次会面前,佐藤尚武向他保证,只要杨不凡敢有半点不敬,他便向国内建议,让朝鲜的第三师团立即越过鸭绿江!
那些陆军马鹿们整天叫嚣着"满洲是日本生命线",做梦都想把这片肥沃的黑土地纳入帝国版图。
高桥甚至己经幻想到了参谋本部拟定的作战计划:
只要冲突爆发,大日本皇军将在三个月内控制整个满洲!
"杨不凡,这次该害怕的人是你才对!"
高桥在心中恶狠狠地想道。^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他摸了摸公文包里那份“友好贸易文书”,上面盖着外务省和陆军省的双重印章。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代表着整个大日本帝国的意志。
想到这里,高桥的腰板不自觉地挺得更首了。
会客厅的大门缓缓打开,高桥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杨不凡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连起身相迎的礼节都省去了。
高桥强忍怒意,"杨君"二字刚出口,就被杨不凡粗暴地打断。
"叫我杨大帅,或者镇安上将也行!"
杨不凡的声音如同炸雷,吓得高桥一哆嗦。
高桥下意识地想辩解:"称呼杨君,是我们日本对尊贵人物的..."
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