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踮起脚尖，好奇地看向孩子们的画纸：有的画着金黄的稻田，稻穗弯着腰像是在鞠躬；有的画着飘雪的村庄，屋顶盖着厚厚的“白糖被”；还有个小男孩正给画里的夏天添上大大的太阳，红色的颜料不小心蹭到了鼻尖，像只滑稽的小花猫。

“他们画的……不用照着古籍里的图谱吗？”刘据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他想起长安学堂里学画时，先生总要拿着《历代名画记》，教他们一笔一划临摹古人的山水，连树叶的纹路都不能错半分。

“不用呀，”林悦指着一幅画满星星的夜空，“美术课就是让大家画自己心里想的东西，开心就好。你看那幅星星，是不是像撒了一把碎钻？”

刘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画纸上的星星用亮片贴成，在阳光下闪闪烁烁，真的像把夜空搬进了教室。这时，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画跑过来，兴奋地对老师说：“老师你看！我画了会飞的鱼！”

画纸上，蓝色的鱼长着透明的翅膀，在云朵里游来游去。老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想象力真丰富，鱼的翅膀画得像蝴蝶一样美呢！”

刘据看着那幅“飞鱼”，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紧绷的角落松动了。原来画画不是非要复刻古人的笔墨，还能把心里的奇思妙想都画出来，连鱼都能长出翅膀。

正看得出神，隔壁操场传来了哨声。“体育课开始了，我们去看看？”林悦拉着他往操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