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蹲在院子里,小心翼翼翻动着竹筛上的山楂脯。~x?h·u/l_i-a\n,.+c/o′m_
经过三次失败,她终于掌握了果脯不霉变的诀窍。蒸煮后得用山泉水漂洗,晒的时候还要垫上透气的新纱布。
“欧耶,终于成了。”她捏起一片红艳艳的山楂脯对着光看,晶莹透亮得像红宝石。
“秦铮,快来尝……”转身时撞进一堵温热的肉墙,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肩头还扛着刚猎到的麂子。
“好吃吗?”她踮脚把果脯喂到他嘴边。
秦铮低头叼走,舌尖不经意扫过她指尖:“酸。”
“胡说!我特意加了蜂蜜,明明甜......”话没说完,院门突然被踹开。
五个彪形大汉闯进来,为首的刀疤脸一脚踢翻晾晒的竹筛:“谁准你在村里卖吃食的?交税了吗?”
红艳艳的山楂脯撒了一地,苏软软心疼得刚要弯腰去捡,却被秦铮一把拽到身后。
“赵家的人?”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刀疤脸嗤笑:“赵爷说了,要么交十两银子‘行规钱’,要么......”目光淫邪地扫过苏软软,“拿配方抵债。”
秦铮的指节咔咔作响。
事情比想象的严重。·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当晚,苏软软清点着所剩无几的铜钱。自从赵家放话不准村民买她的果脯,己经三天没开张了。
连往日最捧场的李婶都只敢偷偷来买,还要用布包着藏进篮子里。
“系统,这赵家是什么来头?”
【宿主,资料显示赵家是镇上最大的商号,几乎垄断了南北干货生意,而且似乎与官府有勾结。】
灶台边,秦铮正在磨刀,月光下刀刃闪着寒光。自打刀疤脸来闹事后,他每晚都枕着柴刀睡。
“别磨了,”苏软软递过一碗野莓汤,“我想了个法子。”
她在泥地上画出简易地图:“赵家的货要走青石崖官道,我们明天......”
秦铮突然用刀尖在地上划了道叉:“劫道犯法。”
“谁说要劫道了。”她气呼呼地踩乱图案,“我是说在官道口摆摊,过往的客商总不归他管吧?”
沉默半晌,秦铮突然起身往屋里走。
“哎?你要干嘛去?”
“睡觉。”他头也不回进去,“明早要提前占好位置。”
官道旁的生意比想象中火爆。
苏软软支起简易棚子,挂上“秦记野果脯”的木牌。.萝?拉-小¨说/ -首/发^秦铮猎的麂子成了活招牌,现烤的麂肉夹果脯,香得赶路人都走不动道。
“小娘子,你这蜜饯咋卖啊?”一个商人模样的老者问。
“二十文一包,买三包送......”
“这些我全要了。”老者首接拍出块碎银子,“我家老爷就爱这口。”
不到晌午,带来的货全卖光了。苏软软正数钱数得手软,忽然听见急促的马蹄声。
赵明德带着十来个打手将摊子团团围住,他穿着锦缎长袍,手里把玩着玉扳指:“谁准你在这儿摆摊的?”
秦铮慢条斯理地擦着剥皮刀:“官道是你家修的?”
“呵,你一个穷猎户也敢......”赵明德突然看清苏软暖的脸,眼睛一亮,“哎呦,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吗,不如跟我回府?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啪!”
一块带血的麂肝糊在他脸上。秦铮不知何时绕到侧面,沾着兽血的手掐住赵明德后颈:“你再说一遍?”
打手们刚要上前,官道尽头突然尘土飞扬,是县衙的巡防队。
“误会,都是误会。”赵明德瞬间变脸,掏出帕子擦脸,“本公子是来谈生意的。”
他压低声音对秦铮道:“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深夜,苏软软被一阵窸窣声惊醒。
月色下,秦铮正往箭囊里装箭,腰间还别着那把剥皮刀。
“你去哪?”她一把抓住他衣角。
“赵家仓库。”他系紧绑腿,“找证据。”
原来白天那个买果脯的老者,竟是邻县遭过赵家打压的药商。他偷偷告诉秦铮,赵家在货仓地下私设作坊,用霉米制作“精品蜜饯”。
“可这太危险了。”苏软软急得赤脚跳下炕,“万一......”
“没有万一。”秦铮用拇指抹过她眼下青黑,“相信我,你好好睡觉。"
他翻身出窗的身影比山猫还轻,苏软软却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