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赏花宴,陆明风正在试穿姚姨娘为她精心缝制的松石绿浮光锦衫裙。_h*o?n`g\t\e·x?s~..c~o~m/
姚姨娘看着在她面前大放异彩的女儿,沧桑的眼角溢出欣慰,同时又喋喋不休起来:
“赏花大会来的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说不定,连皇后娘娘都可能出现,风儿到时可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陆明风翻起眼皮,不屑地嗤她一眼:
“明年我就到议亲的年纪了,不抓紧这次机会表现,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蠢笨吗?”
姚姨娘已经习惯女儿凡事爱怼她的性子,并没往心里去:
“你知道就好,凡事忍耐着点。”
彩屏一进屋,先是赞叹地捧了几句,等姚姨娘走了,才到陆明风跟前将打听来的事告知。
陆明风抓住重点,再次确认:
“陶小娘噩梦中抓伤了二哥,被他扇了一巴掌?”
彩屏点头:
“玉芬这次看得清楚,他们二人同床,一晚上连一句话都没说。”
陆明风了然的一笑:
“我就知道二哥不会喜欢她。”
又一想连平日不常出门的月姨娘都去看望了二哥,心里多了几分焦灼。¢x?x~s/s\y*q′.·c_o^m,
一上午,她们母女二人就忙着赶制衣裳了。
于是吩咐彩屏让姚姨娘去准备,自己忙卸下一身繁丽的装扮。
不多时,姚姨娘便收拾了与陆明风前去探望。
陶芙刚巧回了院子,只得让凤仙去通禀了陆伯韬,自己留下来招待。
姚姨娘不多话,但温厚容易亲近,而陆明风一脸的如沐春风,却让人退避三舍。
“陶小娘,昨日你差人送来的荷包我收到了,有没有功效不说,样式倒是小巧精致。”
陶芙淡笑不语,陆明风见她不上道,想起昨晚她被二哥甩了一巴掌,暗藏机锋地问道:
“二哥学富五车,恃才傲物,没难为了你吧?”
陶芙瞳孔骤缩,狐疑地看过去。
陆明风分明是运筹帷幄的端方姿态,眼角余光闪着得意,佯作关心的样子:
“能伺候二哥是你的福分,二哥病前不知多少名门闺秀暗暗仰慕,如今既已康复,陶小娘今后只怕要独守空房了。”
陶芙不动声色,仿佛她说的是旁人,陆伯韬站在门口,存心看她反应,却只看到了一张毫不在意的脸,他沉了脸色,与姚姨娘见了礼,转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陆明风。?1\3?x!s!.~n¨e`t·
他若看不懂陆明风的小把戏,便白读了十几年的经史,陶芙是他房中的人,她伸手到自己房中来,便是没将他放在眼里,他扯一下嘴角:
“大妹尚未出阁,对男女之事如此了解,不怕让人非议吗?”
陆明风见到他还未得及表露激动,便被他一句话噎住,不敢回嘴,语气僵硬但恭敬:
“二哥教训的是。”
陆伯韬点到为止,没为难她。
当年他能救治及时,全靠了她一腔孤勇将他背去了医馆,他心存感激,竭力照顾她,只不过时日一长,看穿她的品性,也就敬而远之了。
姚姨娘见兄妹二人一见面便闹了不快,坐了片刻就离开。
陆伯韬站在屋中,将门外的光影挡了大半,陶芙低头收拾茶杯。
“你哑了吗?”
他的声音冷淡却隐隐烦躁。
然而陶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起伏的情绪,她平静地道:
“奴婢只是觉得没必要与她争论。”
她顿了顿,眼神冷漠:
“况且,大小姐并没有说错。”
陆伯韬握起的拳头松了松,眼神不解,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倔强地转身走了。
他不光要娶妻,还可能会三妻四妾,然而她不会争一争,哄一哄吗?
怎么可能会余生独守空房。
算了,他摇头。
明年的殿试在即,他再不能浪费一点时间,抛开杂念,一头钻进了书海中。
陆夫人原本愁于赏花宴上,又会被人问起二郎的病情,现在没了顾虑,故而筹办得十分用心。
丞相府后院中设有一处花园,种了各种各样的花,雇了专门的花匠打理,正是百花绽放的时节,远远一看摇曳生香。
然而,若不弄出点新意,赏花便也没什么趣味。
陆夫人穿着一身藏青色宽袖长袍,正站在园中与花匠,何管事商议,将园子里的一处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