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进门便看到里屋坐着一位穿戴尊贵的客人。
父亲看着她的眼神有不舍和愧疚,陶芙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希望他告诉自己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父亲难堪地撇过头去。
自小相依为命的父亲,以十两银子给她签了死契。
思及此,陶芙闭着双眼,泪水止不住地流,间或发出微弱的抽泣声。
陆伯韬侧头看半边身子贴着床边,肩膀一抽一抽的人儿,心底无端烦躁。
陶芙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动静有些大,渐渐止住哭泣,不觉进入了梦乡。
翌日起床,陶芙眼皮略微有些浮肿,陆伯韬淡淡地垂眸,看着她为他更衣。
一番洗漱完毕,凤仙出去倒水,玉芬提着早膳进屋,她低着头,余光扫视周围的动静。
摆置好饭菜,她极快地抬头看了二人一眼,迅速退出房间。
陶芙轻声询问,
“二郎,如今你已恢复,我们去禀告了丞相和夫人,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如何?”
却见陆伯韬充耳不闻,身旁的一碗小粥一口未动。
陶芙又喊了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珠子一错不错,又陷入了茫然。
一旁侍立的凤仙低声道,
“公子大概一时清醒罢了,我听年纪大的婆婆说,这病时好时坏,难以彻底痊愈。”
前世,他也是这样半清醒的状态持续了数月,陶芙叹气,端起粥碗,舀了一口递到陆伯韬嘴边。
等从陆夫人那请安回来,日头已经大亮。
今日陆明风也在,不仅没有为难,还夸她香囊做得好,顺便也向她讨要一个。
陶芙从不信一个人会突然变好,但是,该给的面子她得给。
于是花了些银子,在府医里那又买了些灵芝和石菖蒲,远志,金盏菊来研磨成粉,分别装入两个荷包中。
府医陈大夫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医者,听她说拿这些药材配香囊,大为鼓励,另热心指导了她一番,并给了她几本医书供她钻研。
陶芙想着往后的生计,抬头往院子里看了看,只庭中央立着一棵桂花树,四处角落种着四棵海棠,倒是不少空余地方可以种些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