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重建工作热火朝天。优品晓说徃 吾错内容
曹大林和十几个青壮年负责清理废墟,把还能用的砖瓦木料分类堆放。
赵春桃带着妇女们用柳条编篱笆,先围出各家的院落。孩子们也没闲着,拎着小桶从河边运沙子,用来和泥抹墙。
"大林,来搭把手!"刘二愣子在自家废墟上喊。他家的土炕还没完全塌,两人合力把炕面的大石板掀起来,底下竟然藏着个铁盒子——是刘家攒的"老婆本",足足两百多块钱。
"好家伙!"刘二愣子乐得见牙不见眼,"够娶翠花了!"
张翠花正好路过,闻言红着脸啐了一口:"谁要嫁你!"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夕阳西下时,草北屯已经变了模样。二十多户人家的地基重新平整好了,有几家手脚快的,甚至立起了房架子。曹大林家的位置靠屯口,是第一批动工的。新房的格局比原来大,特意隔出了里外间——这是曹大林的主意,上辈子他就想给爹娘和小妹改善居住条件。
"儿啊,这会不会太招摇了?"王秀兰看着新划的宅基地,有些不安,"比别人家都大..."
"怕啥!"曹德海磕了磕烟袋锅,"我儿子有出息!"
晚饭是军区炊事班做的,大锅菜里居然有几片肥肉,香得屯里人直咽口水。曹大林蹲在临时灶台前,看母亲小心翼翼地往陶罐里盛菜——多要汤少要菜,这是山里人待客的规矩,宁可自己饿着也不能让人说小气。
"大娘,多捞点干的!"炊事班长是个红脸膛的山东汉子,不由分说往王秀兰碗里加了勺肥肉片,"您家出了个英雄,该多吃点!"
王秀兰又惊又喜,捧着碗不知如何是好。曹晓云眼巴巴地盯着肉片,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吃吧。"曹大林夹了片肉放进妹妹碗里,"明天我进山,打点野味回来。"
夜里,曹大林躺在临时帐篷里,身下垫着新领的军用棉被。帐篷里挤了七八个汉子,呼噜声此起彼伏。他悄悄爬起来,拎着五六式出了帐篷。
月光如水,洒在新平整的打谷场上。曹大林绕着屯子巡视了一圈,最后在屯口的歪脖子柳树下坐下。黑箭不知从哪钻出来,安静地趴在他脚边。
"还没睡?"赵春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手里端着个搪瓷缸,热气腾腾的,"给你熬了点药,治火伤的。"
曹大林接过缸子,里面是黑褐色的药汤,飘着几片人参须。他喝了一口,苦得直皱眉,但身上火辣辣的灼痛感确实减轻了些。
"明天要进山?"赵春桃挨着他坐下,月光下姑娘的侧脸线条柔和得像幅画。
曹大林点点头:"带军区的人封锁铀矿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可能...会遇到危险。"
赵春桃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带上这个。"布包里是个精致的皮囊,装着晒干的金丝苔,"以毒攻毒,老辈人说的。`r¨c!y·x`s\.?c/o?m?"
曹大林接过皮囊,突然抓住姑娘的手腕。赵春桃的手掌粗糙但温暖,指腹上有常年采参磨出的茧子。两人都没说话,但某种无声的默契在月光下流淌。
黑箭突然竖起耳朵,冲着后山方向低吼。曹大林立刻松开手,抄起五六式。月光下的山林黑黢黢的,像头蛰伏的巨兽。
"有人?"赵春桃紧张地问。
曹大林摇摇头:"可能是只山猫。"但他心里清楚,那个瘸腿的内鬼,此刻说不定正躲在暗处窥视...
晨雾像流动的牛奶,在草北屯新搭建的帐篷间缓缓流淌。曹大林蹲在临时灶台前,用猎刀削着一根硬木箭杆。刀锋与木料摩擦发出"嚓嚓"的声响,木屑簌簌落下,在晨光中像飞舞的金粉。
"哥,再细点。"曹晓云蹲在一旁,小手托着下巴。小丫头今天换了件粉底碎花衫,是王秀兰用旧被面改的,袖口还留着拆线时的针脚。
曹大林手腕一抖,刀尖在箭杆尾部旋出个完美的凹槽。这是给魏铁军的五六半自动做的备用箭杆,虽然比不上正规厂出的,但在山里应急足够了。他举起箭杆对着朝阳看了看,纹路笔直如箭,是上好的"铁青冈"。
"儿啊,把这个带上。"王秀兰从帐篷里出来,手里捧着个粗布包。布包里是六个刚出锅的粘火勺,每个中间都夹着厚厚一层獾子油,"路上吃。"
曹德海蹲在磨盘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突然开口:"北坡那片榛子林,绕道走。"
曹大林点点头。老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