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脸上刻着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皱纹。张炮头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小酒壶,时不时抿上一口。
"来了!"刘二愣子看见曹大林,立刻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就等你们了。"
曹大林点点头,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装备。张炮头背着一杆老式步枪,看样子是日伪时期留下的"三八大盖";吴炮手则是一杆自制土枪,枪管黝黑发亮;刘二愣子的单管猎枪保养得不错,枪托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
,!
"都准备好了?"曹大林问道,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准备好了。"张炮头收起酒壶,指了指身后,"狗都带着呢,一共八条,够那猞猁喝一壶的。"
吴炮手吐了口唾沫在雪地上:"那畜生狡猾得很,昨天我看了脚印,是头老猞猁,少说也得有七八十斤。"
曹德海走到前面:"走吧,趁着天早,还能多赶些路。"
一行人沿着屯子后面的小路往山里走。雪地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曹大林走在最前面,黑虎紧紧跟在他脚边,时不时低头嗅嗅雪地。
"大林,你确定那猞猁在黑石砬子那边?"刘二愣子紧走几步赶上曹大林,压低声音问道。
曹大林没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从雪地里捡起一小撮灰色的毛发。他捻了捻,又凑近闻了闻:"错不了,这是猞猁毛,带着股腥味。"他站起身,指向远处一片黑黢黢的山崖,"前天我在那边看见的,它叼着只野兔,往砬子后面去了。"
张炮头走过来,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地方不好走啊,全是乱石,雪又深。"
"所以才要今天去。"曹大林的声音很坚定,"刚下过雪,脚印新鲜,容易追踪。再拖几天,万一再来场雪,痕迹就全没了。"
吴炮手拍了拍曹大林的肩膀:"小子,有长进啊,考虑得挺周全。"
曹大林笑了笑,没说话。上辈子他就是因为犹豫不决,错过了最佳猎杀时机,结果那头猞猁在屯子里又祸害了好几家牲口。这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队伍继续前进,穿过一片落叶松林。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下来,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曹大林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在实处。重生后,他对这片山林更加熟悉了,仿佛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在无声地指引着他。^墈¢书·屋+ ?更?芯?醉*哙?
"停!"走在中间的曹德海突然举起手。
所有人都立刻停下脚步,猎狗们也安静下来,只有黑虎的耳朵警觉地转动着。曹德海蹲下身,拂开一层薄雪,露出下面几个清晰的脚印。
"是它。"曹德海的手指沿着脚印边缘描画,"看这大小,至少八十斤。前掌宽,后掌窄,典型的猞猁步态。"
曹大林也蹲下来仔细观察。脚印呈圆形,直径约十厘米,没有爪痕——猞猁行走时爪子是收起来的。雪被压得很实,说明这头猞猁体重不轻。
"脚印还很新鲜,"曹大林判断道,"最多两小时前留下的。"
张炮头凑过来看了看:"方向是往黑石砬子去的,咱们顺着追?"
曹大林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雪:"追!但得小心点,猞猁听觉灵敏,咱们这么多人,动静太大容易惊动它。"
"分两组吧,"曹德海提议,"我带张炮头和吴炮手从左边绕,大林你和二愣子带着狗从右边包抄。到砬子底下汇合。"
曹大林略一思索就点头同意了。上辈子的他可能会犹豫不决,担心分开行动有危险,但现在他知道这是最有效的策略。
“小心点,爹。”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丝担忧。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招呼着刘二愣子和那四条狗,一同朝着右边走去。
分开后,曹大林和刘二愣子的步伐明显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踩在雪地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雪地上的脚印若隐若现,仿佛猞猁故意选择了那些石头较多的地方行走,以此来减少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
“这畜生真狡猾,”刘二愣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专挑这种难走的路。”曹大林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地面和前方的树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间,黑虎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曹大林心中一紧,他立刻抬手示意刘二愣子停下。
“怎么了?”刘二愣子紧张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恐惧。曹大林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蹲下身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