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晰感觉到,那些纹路里流淌着与楚昭心跳同频的热,像根无形的线,将两人的血脉系成死结。
\"但稍有差池......\"蛊虫大师的指甲深深掐进铃铛,铜屑簌簌落在他掌心,\"便会魂飞魄散。\"
空气骤然凝固。
沈烬的指尖在楚昭手背上轻轻一勾,他的掌心立刻翻上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
她能摸到他虎口的薄茧,那是握剑多年的印记,此刻却暖得烫人。
\"阿烬。\"楚昭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前世你替我挡了十七支箭,七世替我试了七十二种毒。
这一世,该我替你选。\"
他的拇指碾过她后颈的诅咒印,那里的灼痛突然化作暖流,顺着脊椎窜进心脏。
沈烬望着他眼尾的红痣,那抹红在火光里像团活的焰——和她体内翻涌的烬火,和他心口的红痕,此刻竟连成了线。
\"我选。\"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比任何时候都稳。
楚昭的眼睛亮了亮,指尖在她手背上的符纹上又描了一遍。
火精灵不知何时绕到两人头顶,尾羽扫过他们发梢时,带起一串温热的火星——是在稳定情绪。
噬魂则发出细弱的鸣叫,透明的触须轻轻碰了碰沈烬的鼻尖,下一秒便化作淡紫色的雾,融入她心口。
沈烬的喉咙里泛起甜腥,那是噬魂在帮她引导烬火与蛊虫共鸣。
她能感觉到,原本不受控的火焰此刻变得温顺,像被撒了糖的野犬,正顺着蛊纹往楚昭体内钻。
而楚昭的气息逐渐与她同步——他的呼吸轻了,她的心跳慢了,两人的脉搏在交握的手背上敲出同一个节奏。
\"闭眼。\"圣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庄严肃穆,她捧起铜镜,镜面的银光重新翻涌,\"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松开彼此的手。\"
咒语从她唇间溢出,是沈烬从未听过的语言,每个音节都像重锤,敲在神殿的石墙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蛊虫大师将铃铛举过头顶,虫鸣般的嗡鸣骤然拔高,与咒语交织成网,裹住沈烬与楚昭。
沈烬的意识开始飘离身体。
她看见自己和楚昭的影子被拉长成两道光,投入铜镜。
镜中的光河不再翻涌,反而像面静止的湖,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前世的太子与喜服女子,上一世的将军孤女与坠崖公子,再上一世的医女与中毒的客官......所有轮回里的他们,此刻都叠在镜中,像幅被岁月染透的画。
\"重合。\"圣女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所有的你们,成为同一个。\"
沈烬的指尖突然被楚昭攥得生疼。
她看见镜中的两道光开始交融,前世的血、上一世的毒、再上一世的内力,所有为彼此流的伤,此刻都化作金红的线,将他们的影子缝在一起。
她后颈的诅咒印在灼烧,却不再是痛,而是像在蜕皮——旧的劫,正在裂开。
\"稳住!\"蛊虫大师的嘶吼撞进耳膜。
沈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是烬火与蛊纹终于彻底相融的轰鸣。
她的视线里漫开血色,却听见楚昭在笑,很低,很轻:\"阿烬,我能感觉到你的火。\"
\"我也能感觉到你的蛊。\"她扯动唇角,尝到血的甜,\"它们在说......\"
\"说我们是一体的。\"
铜镜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白得晃眼。
沈烬本能地眯起眼,再睁眼时,镜中的影子已完全重合——没有前世今生,只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她,和一个穿着玄衣的他,并肩而立,身后是十七步的宫阙,十七里的长路,七世的风雪与桃花。
\"成功了?\"蛊虫大师的声音发颤。
沈烬摸向后颈,诅咒印的灼痛已彻底消失,只余下片光滑的皮肤。
她转头看向楚昭,他心口的红痕也淡成了粉,像朵刚开的桃花。
两人交握的手背上,符纹泛着淡金,正随着心跳明灭。
\"气息稳定了。\"圣女放下铜镜,掌心全是冷汗,\"双生劫印......淡化了。\"
神殿里的烛火突然全部亮起,照得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晃。
火精灵绕着噬魂转圈,两个小精怪的触须相碰时,迸出细碎的光——是在庆祝。
沈烬刚要松口气,却听见噬魂突然发出尖锐的惊叫:\"不对!
镜中还留有一道影子......那不是我们!\"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凝固。
沈烬猛地转头看向铜镜,原本平静的镜面此刻爬满蛛网般的裂纹,蓝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