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再交五百金,老子便放你们过去。\"
沙匪们哄笑起来,刀刃出鞘的清响混着粗鄙调笑,像毒蛇吐信般缠上两人。
沈烬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袖底咒印正随着心跳发烫——方才老人说黑煞尊主的人在找圣女,这些沙匪怕不是普通劫道的。
她抬眼时眼尾微挑,声音却软得像戈壁的风:\"雷当家可知,我腰间玉瓶装的不是金疮药?\"
话音未落,赤金火焰已从她指缝窜出,在掌心凝成跳动的火莲。
戈壁的风撞上这簇火焰突然倒卷,近前沙匪的鬓角被烤得焦糊,惊得连退三步。
雷枭的刀尖\"当啷\"坠地——他分明看见那火舌里裹着细碎金芒,像极了三十年前焚世塔那场烧穿半片天的大火。
\"妖、妖女!\"他踉跄着去摸腰间短刀,却见沈烬足尖点地,人已欺到马前。
玄色绣鞋碾住他脚背,烬火顺着她的指尖爬向他手腕,瞬间在皮肉上烙出焦黑的火印。
雷枭杀猪般的嚎叫惊散了沙枣树上的麻雀,他狠命甩动手臂,却见那火焰像活物似的追着伤口舔舐:\"饶命!
饶命!
小的有眼无珠!\"
楚昭的玄铁剑始终悬在鞘口三寸,此刻终于\"嗡\"地归位。
他望着雷枭在沙地上滚成灰团,声线冷得能冻住风沙:\"今日留你狗命,回去告诉黑煞尊主——\"他指尖划过剑柄云纹,\"楚国九皇子的人,不是谁都能碰的。\"
沙匪们早丢了刀枪,连滚带爬拽起雷枭往沙丘后逃。
沈烬收回火焰,咒印在掌心灼出豆大的汗珠。
她扯下腰间半段红绳,那本该系着的镇魂铃不知何时被雷枭的刀尖挑走——看来对方早有准备,故意引她动用法力。
\"伤着了?\"楚昭突然伸手,指腹掠过她掌心的咒印。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温度却比戈壁的阳光更烫。
沈烬喉间一紧,正要抽手,却见他从怀里摸出个锦盒,打开是串冰蚕丝编的手绳,\"影三说这比红绳更禁烧。\"
火精灵突然从沈烬发间钻出来,红溜溜的小脑袋直往东南方点,啾鸣声里裹着细碎的灵力波动:\"前、前方......有圣女的气息。\"
沈烬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想起老人说的\"血月重圆\",想起白璃在舆图上圈的焚世塔,更想起方才雷枭看见烬火时的恐惧——圣女的传说在西域流传百年,可真正见过的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她抬头望向被风沙染黄的天空,远处沙狐丘的轮廓正从尘雾中显形,像头伏着的巨兽。
\"但我们必须小心。\"她将冰蚕丝手绳套上手腕,凉意顺着血脉漫到心口,\"圣女......并不孤单。\"
火精灵的啾鸣突然变了调子,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沈烬顺着它的视线望去,沙狐丘方向的天空正翻涌着灰黑色云团——那不是自然生成的沙暴,是有人在操控风灵。
楚昭已翻身上马,玄色披风猎猎作响。
他伸手拉她上马时,掌心的温度透过冰蚕丝渗进来,像颗烧不化的火种:\"走。\"
马蹄声再次叩响沙面,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渐渐与沙狐丘的阴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