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片。
与此同时,西南方突然腾起遮天蔽日的尘土——李副将的玄骑裹着风杀来了!
玄色战马的铁蹄踏碎运粮车的木轴,弩手的箭雨追着马腿攒射,后队的轻骑兵哭爹喊娘地往两边躲,把原本严整的军阵撕出个大窟窿。
"背腹受敌了!"不知哪个敌兵尖叫。
萧承煜的大刀"当啷"坠地,他勒马后退时被自己人撞下鞍,黄金甲在地上滚出两米远。
楚昭的玄铁枪追上时,正戳中他咽喉下的软肉。
那将军瞪圆了眼,手指死死抠住枪杆,血沫从指缝里往外冒:"你...你不是林相的..."
"林相的狗?"楚昭猛地抽回枪,血线溅上他的下颌,"你该问问林相,他养的狗,怎么咬断了主人的锁链。"
敌阵彻底崩了。
逃兵们互相践踏,玄甲被踩得歪七扭八,像堆被掀翻的黑甲虫。
楚昭站在尸堆上,望着溃逃的敌军背影,突然觉得左手腕发烫——是沈烬给他的避火珠,正贴着皮肤灼烧。
他摸出那枚染血的珠子,想起她昨日说"若你赢了,我便解一层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收兵!"他扯下衣襟擦枪,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杀性,"留三百人打扫战场,其余跟我回关!"
雁门关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城楼上的士兵举着火把往下望,看见那道玄色身影踩着血泥走来,铠甲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却比任何时候都像把开了锋的剑。
而此刻的京都,承明殿的烛火正被夜风吹得摇晃。
沈烬伏在案前批着军报,左手腕的咒印泛着妖异的红,每跳动一次,就有细小的火苗从皮肤里钻出来,又迅速被她按灭在青砖上。
白璃捧着新送的边关战报进来时,正看见她咬着唇,用茶盏扣住刚冒头的火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王妃,九皇子的快马急报。"白璃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沈烬猛地抬头,眼底的血丝被烛火映得发红。
她扯过那卷黄绢,展开的瞬间,墨迹未干的"大捷"二字撞进眼里。
咒印突然又烫起来,这次她没躲,任由火苗窜上指尖,在"大捷"两个字上舔了舔,又乖乖缩回皮肤下——像在应和千里之外,那个说"等我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