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抱了抱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他,烬火在她体内翻涌,却没烧起来,只在两人交叠的地方滚出团暖融融的热。
她听见他心跳如擂,和她的心跳叠成了一个节奏,"我们要一起去焚天崖,一起解诅咒,一起......"
"阿烬!"木笛的声音从树洞里钻出来,"暗卫到林边了!"
沈烬最后看了楚昭一眼。
他的玄色衣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染血的中衣——那是昨夜替她挡刀时留下的。
她咬了咬唇,钻进树洞。
松脂的味道立刻裹住她,混合着木笛身上的药香,还有玉珠袖间若有若无的檀木味。
树洞里很黑,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沈烬摸黑往前爬,指尖触到木笛的脚踝。
少年的脚踝细得像根竹枝,却稳得很,"再爬十步,"他说,"就能到出口。"
突然,树洞外传来金属相撞的脆响。
是楚昭的剑。
沈烬的指甲掐进掌心,烬火在血管里窜动,烧得她眼眶发酸。
她想起昨夜他抱着她躲在岩缝里,说"我不会让你死";想起三天前他替她尝毒酒,喉间溢出血沫还笑她"傻";想起刚才他说"我陪着"时,眼底的光比玉珠还亮。
"到了!"木笛的声音突然变响。
沈烬爬出树洞,晨雾已经散了些。
阳光穿过松针,在她肩头洒下碎金。
玉珠站在她身侧,正替她理乱发,"九皇子的剑招是北境雪狼刀法,"她轻声说,"暗卫追不上的。"
远处的打斗声渐弱。
沈烬望着西北方的密林,那里的鸟群突然惊飞,像团被打散的云。
她摸了摸衣襟里的玉佩,又摸了摸腕间的烬火——这次,那股灼烧感不再是诅咒,更像某种呼应,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握着她的手说"别怕"。
"该走了。"玉珠碰了碰她胳膊。
沈烬转头看向木笛。
少年正蹲在路边,用竹笛挑开一丛带刺的灌木,"千松涧在密林深处,"他说,"过了晌午,雾会变成瘴气,我们得在天黑前穿过去。"
沈烬抬头看天。
太阳已经爬到头顶,松树林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风里有了凉意,像要变天。
她深吸一口气,烬火在体内翻涌成暖潮。
这一次,她没压制,反而顺着那股热往前迈了一步——去焚天崖的路还长,可只要身边有那个人,有这块玉,有这些同生共死的人......
"走。"她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天黑前,我们要穿出这片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