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白朝服上洇成狰狞的花。
"相爷!"有官员惊呼着要上前,却被楚昭抬手喝止。
他快步走下龙阶,单膝跪在林怀远身侧,指尖按上他颈侧的动脉——跳动微弱如游丝。
林怀远浑浊的眼底映着楚昭的脸,像是要把这张脸刻进最后一缕神识里。
他颤抖的手抓住楚昭的龙袍,喉间发出咯咯的痰响:"小...心...还有别...人..."
"谁?"楚昭的声音里终于有了裂痕,"是谁下的毒?"
林怀远的手指无力地垂落。
他望着殿外渐亮的天色,突然笑了,那笑里竟有几分释然——像终于卸下了压在肩头三十年的山。"阿昭...你母亲...说你会是...光..."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便散了焦距。
金銮殿瞬间炸开一片惊呼。
有人喊"刺客",有人喊"传太医",更有胆小的官员直接瘫坐在地。
沈烬攥紧袖中被冷汗浸透的赤绳,望着楚昭僵在半空的手——他还保持着托住林怀远后颈的姿势,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像是要把最后那点温度攥进骨血里。
"封锁大殿!"楚昭突然站起身,声音冷得能冻住殿角的烛火,"所有官员不得离殿,御林军立刻排查殿内暗卫、宫女、宦官。
白璃,带玄甲卫守住殿门,任何人未经朕允许,一步都不许踏出!"
他转身看向沈烬,目光里翻涌着暗潮。
沈烬读懂了那里面的东西——是未说出口的担忧,是被鲜血染红的警惕,更是对"还有别人"四个字的彻骨寒意。
晨光穿透殿门的刹那,金銮殿的青铜兽首香炉里,最后一柱香燃尽,飘起一缕极淡的青烟。
那烟歪歪扭扭地升向穹顶,像极了某种未及诉说的阴谋,正藏在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缓缓舒展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