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颌线,心底那团火"轰"地烧穿了理智。
她反手扯下金步摇,金蝶在掌心折射出刺目红光——这是楚昭说能"避邪"的赤焰石,此刻倒像根引信,顺着脉络往她心口钻。
"双生血,引火开......"她低喃着帛书上的字,突然攥住南宫烬被钳制的手。
两人掌心相贴的瞬间,地脉火眼的红光猛地蹿高丈许,洞壁上的符咒"噼啪"炸裂,朱砂混着血渍簌簌剥落。
黑袍人被这股热浪掀得撞向石壁,短刀"当啷"落地,却仍咬着牙扑过来:"你疯了?
这火会烧穿地脉!"
"我本就是火。"沈烬笑了,指尖的火苗顺着两人交握的手蔓延,在掌心凝成一朵赤金莲花。
南宫烬瞳孔骤缩——这是沈家秘传的"双生引",需至亲血脉相引才能激发烬火真力。
可他们分明没有血缘,除非......
"义兄。"沈烬望着他震惊的眼,"当年你替我挡下刺客那刀时,血就渗进我骨缝里了。"她加重手上力道,莲花瞬间胀大,将两人护在火罩中。
黑袍人的短刀砍在火罩上,溅起一串金红火星,他脸上的疤痕因愤怒而扭曲:"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下面镇着什么!
是......"
"轰——"
地洞深处传来天裂般的巨响,七块星宿石板同时塌陷,露出下方翻涌的火浆。
沈烬感觉有滚烫的力量顺着脚底窜入经脉,烬火不再是灼烧的痛,反而像久旱逢雨般舒展。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莲花,竟与壁画上那朵双生花纹路分毫不差。
"原来双生劫,不是诅咒。"她轻声说,火罩突然如活物般窜向黑袍人。
那人大惊失色,连滚带爬退向密道,却被火舌卷住衣角。"饶命!
我只是听命于......"
"砰!"
密道入口传来铁剑入肉的闷响,清风大侠踉跄着栽进来,胸口插着半支弩箭,却仍举剑指着黑袍人:"王妃,这贼子是萧景琰的暗卫!
他说......说地脉下镇的是前朝......"
话音未落,黑袍人突然发出尖啸,从怀中掏出个黑铁匣。
匣盖掀开的刹那,沈烬闻到了熟悉的焦糊味——是能镇压烬火的玄冰髓!
可此刻那玄冰髓竟在沸腾,黑雾顺着匣缝涌出,瞬间腐蚀了火罩。
"拿帛书换命!"黑袍人将玄冰髓匣抵在自己颈侧,"你若不交出帛书,我就捏碎这匣子,让玄冰髓混着地脉火浆炸了这山!"
沈烬望着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又看了眼怀中被捂得发烫的帛书。
地脉火眼的轰鸣已震得密室摇摇欲坠,南宫烬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玄冰髓遇火即爆,这山一塌,我们都得埋在这里。"
她垂眸看向掌心未散的赤金莲花,突然将帛书抛向空中。
黑袍人眼睛发亮,扑过去要接,却见那帛书在半空中"呼"地燃成灰烬。
"你!"他目眦欲裂,手指就要捏碎玄冰髓匣。
"但我记住了上面的字。"沈烬迎着他的视线,火从她眼底窜出来,"双生血引火开,七星锁破九重天——萧景琰要的,从来不是帛书,是我。"
黑袍人浑身剧震,玄冰髓匣"当啷"落地。
地脉火眼的红光突然凝成一道光柱,穿透洞顶,在雪夜中照出漫天金芒。
沈烬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灵魂深处苏醒,那是比烬火更古老的力量,带着焚尽一切的气势,顺着地脉直冲天际。
"快走!"南宫烬拽着她冲向地洞边缘,清风大侠咬着牙捡起铁剑断后。
黑袍人瘫坐在地,望着那光柱喃喃:"完了......前朝的火......要醒了......"
地洞下方传来更剧烈的震动,沈烬回头看了眼被火光照亮的壁画——被刮去的那半幅,此刻竟在火光中显影,露出两个交叠的身影,一个着凤袍,一个披龙纹,脚下是燃烧的山河。
"双生劫......"她轻声念出壁画上的字,风卷着雪沫灌进密室,将她的话音撕成碎片。
洞外,楚国王宫方向,一盏琉璃灯突然炸裂,暖玉案上的星图被气流掀得乱飞。
楚昭捏着半块碎玉,望着窗外突然亮起的红光,指节泛白。
"沈烬......"他低唤,喉间泛起腥甜——那是与她血脉相连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