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飘起一缕焦糊味。
"王妃,您看!"兰心指着窗棂,不知何时,糊着桑皮纸的窗户上多了道指痕般的焦印,形状竟与沈烬掌心的红痕分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那焦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四周蔓延,像有什么活物在纸下爬行。
沈烬的后颈泛起凉意。
她忽然想起密道星图里被反复凿刻的"心宿二"——那是火宿,主灾劫,亦主因果。
而方才火蛇的形状,与楚昭心口那道旧疤的轮廓,竟有几分相似。
"啪嗒。"
一声轻响从房梁传来。
兰心抄起案上的茶盏就要砸,被沈烬按住手腕。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片碎瓷片正从梁上飘落,瓷片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渍——是方才在密道里被暗箭射中的术士?
可那些人明明被她封在密室里了。
"走水了!"
宫外突然传来尖厉的呼喊。
沈烬掀开窗纱望去,东边御药房方向腾起浓烟,火舌正顺着廊檐往上窜。
她眯起眼,看见火光里有个青衫身影一闪而过——是太医院的李院正,平时最恨张御医翻旧案的那个。
"他们要毁证据。"张御医攥紧药囊,"方才在密道说的话,怕是被人听去了。"
沈烬将帛书塞进贴身暗袋,指尖轻轻抚过那片空白。
她能感觉到,帛书里藏着的秘密并未真正消失,只是在等待某个契机——或许是双生血相触的温度,或许是三件神器现世的轰鸣。
而此刻,她掌心的红痕正与帛书残温重叠,像两簇被压抑的火,在暗夜里蠢蠢欲动。
远处传来三更梆子声,末了却多了声异响,像是金属擦过青石的轻吟。
沈烬望着窗外渐起的浓烟,忽然想起楚昭昨日临去御书房前说的话:"今晚若得空,便来碎玉阁用晚膳。"
可他最终没来。
而现在,碎玉阁外的脚步声渐近,夹杂着刀剑出鞘的清响。
沈烬摸向袖中玄铁,目光扫过空白的帛书,又落在窗棂那道焦痕上——她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