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靠近。
她指尖抵着太阳穴,突然听见房梁上传来扑棱棱的响动——是那只玄色信鸽去而复返,爪间的朱红信笺被阳光照得透亮。
她起身接住信鸽,抽出信笺展开。
南宫烬的字迹潦草却有力:"林相近日频繁接触萧国暗卫,半月后有批西域毒粉将经楚河入都。"末尾还画了团火苗,是他们约定的暗号——那毒粉遇火即燃,无药可解。
沈烬将信笺凑到烛火上,看着字迹在火焰中蜷成灰。
林怀远,楚昭的养父,表面是两朝老臣,实则早与敌国勾结。
她望着飘起的灰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陈嬷嬷的教训,不过是她给皇后的见面礼;林相的毒粉,才是她要借的第一把刀。
"王妃。"
殿外突然响起宦官尖细的嗓音,惊得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沈烬迅速将银镯戴回腕间,整理好裙裾时,面上已恢复成初入楚宫时的柔婉模样。
"皇上口谕,今日未时三刻,御花园赏荷。"小宦官捧着明黄的圣旨,目光在偏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沈烬腕间的银镯上,"请王妃早做准备。"
沈烬垂眸应"遵旨",却在小宦官转身时,瞥见他腰间挂着的青玉牌——那是皇后宫中大总管的标记。
她望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廊角,心口的灼痛突然又翻涌上来。
今日虽挫了陈嬷嬷的锐气,可皇后的眼线已像蛛网般缠了上来;更要紧的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冷面帝王,就要在御花园里,揭开他们这场联姻的第一层面纱。
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边的珠花,镜中倒影的眼底,有暗火在跳动。
沈烬知道,陈嬷嬷的落荒而逃不过是暴风雨前的涟漪——当楚昭的龙袍扫过御花园的青石板,当玄冰阁的门在深夜里被推开,当林相的毒粉混进楚宫的香灰......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