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话音未落,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两人浑身一僵,缓缓抬头——韩漫天不知何时已立在三步之外,袍角还沾着山间的晨露。
"师、师父!"两人异口同声,手忙脚乱地重新扎起马步。慕容白动作太急,差点栽了个跟头。
韩漫天袍袖一抖,两支线香精准地滑入二人胯下。香头火星明灭,青烟袅袅升起。
"香尽方可起身。"他负手而立,声音比山风还冷,"等这支香烧完了回去吃饭。"
慕容白偷瞄着那截缓缓燃烧的香火,额头沁出细汗。身旁的弟子已经抖如筛糠,却咬着牙不敢稍动。
山雾渐浓,将二人僵硬的身影笼罩其中。远处膳堂飘来饭菜香气,更显得此刻煎熬。一支香不过寸许,此刻却似比整座华山还要沉重。
"这下..."慕容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真是惨了..."他话未说完,就见韩漫天冷峻的目光扫来,连忙闭紧了嘴巴。
香灰簌簌落下,在地上积成小小的灰堆。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气,渐渐打湿了二人的后背...
明月西斜,华山弟子房内鼾声此起彼伏。突然——
"哈!扎马步..."一声大喝划破寂静,只见靠窗的弟子猛地弹起,闭着眼就扎起了马步,床板被他踏得"咚"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众弟子惊得纷纷滚落床榻。
慕容白揉着惺忪睡眼,借着月光看清是白日里那个胆小的师兄:"发烧烧糊涂了?快躺下!"
"你们不知道..."对床的弟子裹着被子坐起,"上回他被师父罚扎马,硬是吓得尿裤子呢..."话到嘴边变成一声嗤笑。
最年长的弟子叹了口气,往油灯里添了根灯芯:"半年马步扎下来,不做噩梦才怪。"
灯花"啪"地爆响,映得慕容白眼底火光跳动:"那老家伙...简直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