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无暇待客,”于氏态度冷淡,与早上判若两人。
杨氏愕然。
杨苒苒见状,又巴巴送上自己的绣品,“今日蒙夫人厚爱,收了如此贵重的见面礼,思来想去始终觉得不安,这是小女所绣百福图,只愿夫人长乐常安,岁岁无虞。”
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氏未置可否,只示意子沐接过。
太后娘娘夸赞的绣品,竟然过的是一个下人之手。
从前哪家得了不是亲自捧接、珍而重之的?
这对杨苒苒来说不异于奇耻大辱。
她脸色青白交加,眼睁睁看着于氏登车远去,指尖掐进掌心,羞愤得几乎落泪。
“姑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氏似乎对她不喜了。
杨氏又怎会不气?一把攥紧杨苒苒的手,“都是那青慈阳!”
今日都怪青慈阳风头过胜,压垮了苒苒,才让于氏改了心意!
她让自家小儿子相看的,本是她的苒苒!
煮熟的鸭子飞了,杨氏对青慈阳的恨意翻涌如沸。
她却从未想过,若无青慈阳,今日这满堂宾客,连同那位于氏,又怎会踏足将军府?
……
而竹笑园的青慈阳,对前厅风波浑然未觉。
她查看了一早的医术,又在自己调制的伤药里,多添了几味镇痛的药材,也不知是否有用。
书到用时方恨少。
青慈阳都在思索,自己这半吊子医术,要不继续跟着林医官深造一下……
药刚熬好,就发现有人来了。
她静静看着十二抬朱漆箱笼鱼贯入院。
绫罗生辉,金银耀目,皆是可解燃眉之急的实利。
尤其那封地与岁俸,更如及时甘霖——至少自此行事,再不必为银钱掣肘。
青慈阳心情大好,药汁入喉,辛辣中竟品出一丝回甘,仿佛这药立马奏效,自己又活过来了似的。
“衔芝,”她搁下药碗,眸底寒光微闪,“随我去园中走走,消消食。”
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被陷害落水的。
那次落水,让她落下不少病根,且药石罔效。
这一世,当然要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