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阁内下人多,此时正围在小佛堂外七嘴八舌地议论。~x?h·u/l_i-a\n,.+c/o′m_
杨氏轻咳一声,丫鬟婆子们连忙散开来些。
杨氏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红翡碎片。
不用猜,都是那尊血玉观音的。
她心里一阵心疼,但很快,兴奋盖过了这股不舍。
“天菩萨!”杨氏提高嗓子一喊,冲进了佛堂内,“好好的怎就碎了?!是谁干的?”
安老太太被她吓一跳,蹙眉不耐,本想说什么,却察觉到一丝不对来,噤了声。
“今日是谁在守佛堂?闯出如此大的祸事来,坏了我青家的运道,乱棍打死也不为过!”杨氏似乎气得狠了,也不管这下人是不是老太太屋里的、随意打杀会不会拂了老太太面子。
一个小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饶命!奴婢一直看着这尊观音像,一直未有闪失!”
“未有闪失?未有闪失怎就摔碎了?”杨氏指着小丫鬟的鼻子骂,“你的意思是天意如此,我们青家近来会有不妥?”
丫鬟吓得一哆嗦,忙磕头求饶:“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还不说实话!”杨氏冷哼一声,“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二十!”
二十大板下去,不死也要废了。-x_i/n^r′c*y_.^c-o¨m′
老太太没有出声阻止,眼见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要将小丫鬟拖下去。
小丫鬟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我说!我说!只有大小姐来时我离开了片刻!回来后观音像便碎了!”
杨氏听了,抬了抬手,“等一下,让她说完。”
小丫鬟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是……是早上大小姐来陪老太太礼佛,大小姐总会比老太太先来一些,准备好要用的物件,今日缺了一条佛珠,大小姐便叫我去取……”
杨氏皱眉,目光冷峻地看向青慈阳,“她说的可是真的?”
青慈阳站在老太太身边,神色坦然,未见半分慌乱。
“的确如此。”
“这么说来,这丫鬟一走,血玉观音便碎掉了?”杨氏厉声质问。
“没错。”青慈阳脸上甚至带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混账!”杨氏一拍桌子,“此前你就对你表妹多番出言不逊,嫉妒她得了净影方丈的青眼得了这样珍贵的观音。你如此善妒狭隘、目光短浅,简直毫无高门嫡女的气度。”
青慈阳扬眉:“恕女儿愚钝,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吗?”
“慈阳姐姐,我知道,是我霸占了姑母,在她跟前侍奉多年,你心中埋怨于我,我毫无怨言。+2¨3·d·a¨w¨e_n.x~u.e~.!c-o`m\”说着,杨苒苒的眼眶已经红了,“但这血玉观音世间难得其二,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将老太太明日准备送入宫内的血玉观音砸了,这不仅是让老太太难堪,更是将整个将军府都陷入窘境。”
大康国的浴佛节上,贵戚权门们都要供奉祭品,礼单早就呈入宫内了,青家还上哪去找另一尊血玉观音来?
杨氏气得脸色一白,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被身边婆子扶住坐下。
“孽障!孽障!”杨氏欲哭无泪,“当初高人为你批命,说你命中带祟有碍青府,我本是不信的,如今你一回来就因嫉妒姐妹、闯下这样的祸事,你让我如何……”
“母亲,”青慈阳声音森然,“您和表妹二人真是奇怪,无凭无据就要定我的罪,就像是早就想到了似的。”
“你说什么?!”杨氏再次震怒。
“母亲既然不信那游僧批命,又何必要将我送去涂觉寺修行多年?这不是自相矛盾?”
“我那是无奈之举!”杨氏忍不住替自己辩解。
“我没看出母亲的无奈,倒觉得那日情景和今日如出一辙——母亲难道在事发前就知晓些什么?还是说本就是你安排的?”
杨氏心神俱震,又惊又怒下,两步上前,抬手朝青慈阳甩下一巴掌。
可惜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尹妈妈捉住了。
“夫人,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何必心急。”尹妈妈表情严冷。
她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杨氏再嚣张,也不敢对尹妈妈蹬鼻子上脸。
“母亲,事到如今,您还要护着阿阳吗?”杨氏甩开手,转身不解地看向安老太太。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的老太太终于开了口。
“是我太久不理家事了,”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