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半截砍进狼头里,魏清云抬头,刀刃离他额头一指宽,狼血顺着刀刃落在他眉眼中间。/k?a*n^s`h-u_y.e~.¢c*o?m_
少年膝盖发软,强撑着才没让自己跪在这个孕妇面前。
赵君乐在后面伸出头,满头满脸的血又把小喜吓一跳,她这时候才发现,那狼是被俩孩子扛回来的,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她松开镰刀,跑到赵君乐身边,帮她把压在她小小肩膀上的狼腿抬下来,往地上一扔,魏清云见状也赶紧将手松开,以免整条狼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把他压倒了。
“君乐,快让嫂子看看,有没有受伤。”
小喜拿着手帕小心翼翼擦掉赵君乐脸上半干的血水,赵君乐额头上的碎发被血水粘在一起,糊在脸上,十分难受,还有点影响视线,被小喜处理后,清爽了不少。
她仰着脏兮兮的笑脸,笑呵呵地说:“嫂,没伤。”
小喜没注意到赵君乐变得流利的发音,一心扑在她有没有受伤的事情上,确定没有伤口后,才拉着赵君乐来到井边,摇上一桶水后,让她赶紧洗洗脸,处理下血迹。
这时候,小喜才回头看向站在房门口的少年郎。
少年郎也一身狼狈,捂着右手臂,额头上还有刚滴上去的狼血,表情稳重,跟村里那些半大小子完全不同。
就他身上这身衣服料子和腰间佩戴的玉佩,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像这种有身份,家世不简单的孩子,他们普通老百姓最好离远一点,万一惹上是非,人家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就能让全家家破人亡。
小喜走到魏清云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扯到井水边,塞给他一个木盆,说道:“你也是,赶紧洗洗脸上的血渍,我去找伤药给你处理伤口。”
魏清云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臂,还从未有人敢这么粗鲁地对待他。
他抱着盆,看着趴在地上洗脸的女孩,脸色黑得可怕,但无人在意他的坏脾气,魏清云深吸一口气。
将木盆扔在地上。
拎起水桶倒水。
趴地上开始洗脸。
一气呵成,撅起来的屁股都跟赵君乐的一样高度。
小喜拿着伤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孩子撅着腚,洗得满地都是水。
赵君乐抬起袖子擦了把脸,看着大嫂拉着少年坐在石凳上,拿剪刀剪开他右手的袖子,露出里面的伤口。
看到伤口时,小喜吸了口凉气,两排贯穿伤,在少年抽条一样的细胳膊上格外触目惊心,四个血窟窿还在往外渗血,小喜皱着眉,手法娴熟地清洗伤口,剪掉被撕裂的碎肉,再消毒、上药、包扎。
“我娘家是猎户,经常处理这种野兽咬出来的伤口,不会让你感染的,就是可能会留疤。!l^a/o′k.a.n·s/h*u+.`c+o!m_”小喜放下少年的袖子,温柔地说:“我看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等你回去以后,可以让你家大人为你找一些祛疤的药膏,兴许能恢复得更好些。”
魏清云眼皮都没抬,只扬了扬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小喜笑笑,没在意。
赵君乐不乐意了,狠狠怼了魏清云一拳,凶巴巴地瞪着他,眼神瞟向小喜,眼神充满威胁。
魏清云抿着唇,跟赵君乐对视互瞪了一会儿,终败下阵来,这女孩眼神锋利凶狠,自己要是不低头,恐怕得挨揍。
他低声道:“谢谢,我记住了。”
他北城土皇帝,给他上药是多大的荣耀,何须道谢。
但,现在亲卫不在身边,女孩又彪悍,为了不遭罪,低头就低头。
魏清云默默开解自己。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喜见赵君乐这么维护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让两个孩子在院子里乖乖地,她得去看看那匹狼怎么处理。
赵君乐屁颠颠跟在小喜身后,想要帮嫂子抬狼,那狼死沉死沉的,嫂子还怀着孕,哪儿能干这种体力活。
她抓着狼两只前爪,蛮力将它拖到厨房里去。
魏清云看得背后发凉,那狼少说有百来斤,就这么被她轻松拖进去了?
回来的路上,他在后面抬得没了力气,少女直接扛起大半个狼尸,就让他扛着狼头走在前面。
那时候魏清云就发现这十一二岁的女孩力气大得可怕,如今更认证自己猜得没错。
还好自己刚才低头低得快,要不然现在在厨房的,就是自己了。
“媳妇儿,我回来了。”
魏清云警觉地看向大门口,推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