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顺着烛台往下淌，像串凝固的蜜糖。白若雪看着南宫翎嘴角没擦净的辣椒面，突然笑出声，肩膀抖个不停：“其实我不爱吃辣椒糖葫芦，太呛了，上次吃了半串就扔了。”

他挑眉，指尖轻轻蹭过她嘴角的糖霜：“那为什么”

“想看看你记不记得我爹的事。”她低头，指尖划过婚纱口袋里的铜钱，铜钱被捂得温热，“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只是不说。就像上次我被丞相公子刁难，也是你让人偷偷送了他偷税漏税的账本。”

南宫翎突然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梳妆台上，梳妆台的镜面映出两人的影子，一个穿着带口袋的婚纱，一个穿着糖葫芦喜服，怎么看都透着股荒唐的甜。他站在她面前，红烛的光在他冷硬的轮廓上跳跃，融化了几分北境的寒霜：“以后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用拐弯抹角。”他顿了顿，补充道，“包括再出一百道题考我，哪怕问我北境有多少块石头，我也连夜给你数清楚。”

白若雪勾住他的脖子，婚纱口袋里的铜钱硌在两人中间，像串甜蜜的小铃铛。“那现在考最后一道题——”她故意拖长调子，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忍不住笑，“我和十车山楂，你选哪个？”

南宫翎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住她。辣椒的辛辣，蜜糖的甜腻，还有她发间的糖霜味，混在一起，成了他这辈子尝过最难忘的味道。他的铠甲贴着她的婚纱，冰凉的金属与温热的锦缎相触，像北境的雪落在刚熬好的糖浆里，瞬间融化成黏稠的甜。

窗外，皇帝还在对着喇叭筒碎碎念，声音被风吹得飘进来几缕：“家人们，洞房内好像有动静了咱不打扰了，明天早市开售‘战神答题秘籍’，十文一本，附赠辣椒糖葫芦配方哎？柳贵妃怎么晕了？快抬去给郡主当‘防晕药’模特！就说用了这药，吃十串辣椒糖葫芦都不晕！”

白若雪在他怀里笑得发抖，推开他一点，指着他嘴角的辣椒面：“战神大人，你的‘补考’还没结束呢。”

“嗯？”他挑眉，眼底带着笑意。

“罚你今晚给我剥一百颗山楂。”她从婚纱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红彤彤的山楂，“明天我要做新口味的糖球，加桂花的那种，给你当‘赔罪礼’。”

南宫翎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带着辣椒味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蜜来：“遵命，我的郡主。”

红烛继续摇曳，映着满地铜钱和两颗靠得极近的心。这场被全城围观的“答题闹剧”，终究成了他们之间最甜蜜的注脚——毕竟不是谁都能让冷面战神为了一串辣椒糖葫芦，红着眼眶站在门外补考，更不是谁都能把一场刁难，变成确认心意的契机。

而此刻的侯府外，老忠正指挥着家丁收拾“围观现场”，把散落的铜钱捡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明天得让郡主发明个‘战神同款辣椒面’，肯定好卖对了，还得记着给将军备点解辣的酸梅汤，不然今晚洞房该变成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