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的葬礼刚结束,李云龙就把自己关在指挥部里,面前摊着那张画着黑蝎的纸条。?狐_恋~闻!茓. !冕′沸*悦!读~煤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他脸上的阴影不断变换。赵刚推门进来时,看见他正用刺刀在桌面上刻着什么。
"老李,华东局回电了。"赵刚递过一份电报,"新的敌工干部三天后到,代号'夜莺'。"
李云龙头也不抬:"男的女的?"
"没说明。"赵刚凑近看了看桌面,"你这是...?"
桌面上刻着一幅简陋的关系图,中心是"黑蝎",周围连着十几个名字和问号。李云龙的刺刀正点在"内鬼"两个字上。
"老赵,你不觉得奇怪吗?"李云龙的声音低沉,"陈明怎么知道我们会用那个印章做暗记?这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
赵刚脸色变了变:"你怀疑...指挥部里有内鬼?"
李云龙站起身,走到窗前:"不止指挥部。穿山甲临死前说'小心内',话没说完,但我猜他想说的是'内鬼'。"他转身盯着赵刚,"从现在起,所有作战计划只限你我二人知道。"
第二天清晨,李云龙正在训练场观看新兵实弹射击,通讯兵急匆匆跑来:"报告师长!三号哨所遭袭,五名战士牺牲!"
李云龙立即带人赶到现场。哨所位于一处小山包上,视野开阔,易守难攻。五具战士的尸体整齐排列在哨所内,每个人都是眉心一个弹孔,一枪毙命。
"高手干的。"侦察连长王大虎检查完尸体说,"用的是美制M1911手枪,射程内精度极高。"
李云龙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痕迹:"不是外人。哨兵会放陌生人进哨所吗?"他指了指门口的脚印,"看这靴印,是我们自己的制式军靴。"
赵刚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人下的手?"
李云龙没回答,走到哨所的观察口向外望。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师部炊事班的后院。他眼睛眯了起来:"昨天谁负责这一带的巡逻?"
"三连二排。"王大虎翻看记录,"排长是...周铁柱。!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李云龙记得这个人,是半年前从地方部队调来的骨干,作战勇猛,还立过两次功。"去,把周铁柱叫来问话。"
没过多久,王大虎慌张地跑回来:"师长!周铁柱在宿舍自杀了!留了张字条,写着'愧对组织'。"
李云龙一拳砸在墙上:"他娘的!线索又断了!"
回到指挥部,李云龙立即调整了全师的警戒部署:所有岗哨改为双人制,口令每小时更换一次;连级以上干部不得单独行动;重要部门增设暗哨。
"师长,这样会不会影响部队士气?"赵刚忧心忡忡地问。
"总比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强。"李云龙冷笑,"这'黑蝎'组织比我们想的更棘手。"
第三天,新任敌工干部"夜莺"到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她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齐耳短发,眼睛大而明亮,看起来像个学生。
"报告李师长!敌工部特派员林小婉,代号'夜莺',向您报到!"她的敬礼标准有力,声音清脆悦耳。
李云龙上下打量着她,毫不掩饰怀疑:"小姑娘,你杀过人吗?"
林小婉微微一笑,从腰间掏出一把袖珍手枪:"上个月在徐州,我用这把枪干掉了三个军统特务。需要看伤口照片吗?"
李云龙哼了一声:"嘴皮子挺利索。老赵,先安排她住下。"转身时,他低声对赵刚说,"盯紧点,我总觉得这丫头不对劲。"
当天夜里,李云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满脸是血的王大虎:"师长!敌工队的林同志遭袭!"
李云龙抄起枪就往外冲。林小婉的住处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两具穿夜行衣的尸体,都是咽喉被利器割断。林小婉本人左臂负伤,正用纱布简单包扎。
"怎么回事?"李云龙厉声问。
林小婉疼得龇牙咧嘴,语气却依然轻松:"两个小毛贼,想趁我初来乍到搞偷袭。"她踢了踢其中一具尸体,"这个腕上有黑蝎纹身,应该是陈明的同伙。^暁,税?C,M?S? ?勉\费-越~犊-"
李云龙蹲下身检查尸体,从其中一人怀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新来的母狗不可信"。
"看来他们很忌惮你啊。"李云龙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小婉一眼。
第二天一早,李云龙召集各团主官开会,宣布了一项出人意料的决定:全师立即开拔,攻打八十里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