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容还没收回去,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皇兄!什么事笑得如此开心?”
乔知夏身子一滞,缓缓转头,身后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年纪与裴景珩相仿,长相和裴景珩略有几分相似。-s?o,e¨o\.!i\n!f.o,
乔知夏特地看了眼他的衣着,袍子上绣着五爪巨蟒,加上他对自己的称呼,不难猜出,此人应当是某位王爷。
不管,叫弟弟就对了。
将表情调整到暴君似的淡漠,乔知夏颔首:“皇弟,好巧。”
那人顿了顿,轻轻挑眉:“这个时候,皇兄怎么在御花园?”
乔知夏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到本应该在批折子的暴君出现在御花园,这跟看到兢兢业业工作的同事突然开始摸鱼,同样令人震惊。
“还不是秦昭仪,几日不见,思朕欲狂,便邀朕来御花园看她跳舞,朕不忍辜负她一番情意,只得来赴约。”
她一耸肩膀,毫无愧色地把锅丢给秦芳烟。
“原来如此。”他垂眸一笑,“可臣弟怎么听说,皇兄最近格外宠爱芳菲苑的乔美人呢?”
这个人试探性的言语让乔知夏产生强烈的不适和反感,就像是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被人从暗处窥伺。
完全没有隐私。
她眉头紧锁,嘴角下沉:“后宫之事,你也要过问?”
“臣弟失言,皇兄莫怪。,x`x!k~a!n_s`h?u^w?u\.-c*o`m+”
那人云淡风轻般道了歉。
乔知夏长睫垂下,遮住眼中的暗光。
裴景珩杀了太子和二皇子,却留着他的命,还让他做王爷。照理说,他与裴景珩的关系,应当十分亲近才对。
但从他的神情和态度中,乔知夏半点看不出友善和亲密。
要是两人关系疏远,可他言辞间惹怒自己,为什么半点都不恐惧,似乎笃定自己不会将他怎么样似的。
她想不出缘由,只觉得非常古怪。
见乔知夏沉默不语,那人又问:“对于齐大人的提议,皇兄怎么看?”
乔知夏攥紧了拳头,心脏咚咚直跳。
发言的大臣那么多,她根本不知道哪个是齐大人。
她眼珠转了转,故作深沉道:“朕想先听听你的高见。”
“臣弟以为,征收丁税,可以增加国库收入,令江山更加稳固。”
那人紧紧盯着乔知夏,意味深长道。
经他一说,乔知夏终于对上号了,确实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官员说过要征收丁税。
“丁”指的是人丁,说白了,就是根据每家每户人头数收税。,2¢c+y+x*s′w¨.′c?o`m~
对于收税这一块,乔知夏懂的东西有限。她只听说过个人所得税、房产税、关税、营业税,却从没听说过什么人口税。
既然被现代文明所摒弃,说明此法定有落后之处。
想到这里,乔知夏摇摇头:“国库充盈,可民不聊生,这不是朕希望见到的。”
“朕会再找齐大人商议,看能不能想出一种赋税形式,既能为国库增收,又能让百姓满意。”
那人眉毛抬起,瞳孔微微放大,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怎么了?”
乔知夏抿着唇,一颗心被高高地提起来,她也不确定有没有说得不妥的地方。
那人轻笑一声:“皇兄能为民众考虑,是我景国之福。”
“朕是皇帝,自然要为万民谋福祉。”
再说下去,怕是要露馅,乔知夏赶忙找了个脱身的借口。
“朕要处理奏折,先走了。”
说完,迈步就走。
“皇兄。”那人在身后叫她,“养心殿在南边。”
乔知夏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欺负她路痴没有方向感是吧?
她只知道地图上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在实际生活中,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开始迅速回忆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
早晨,太阳从东方升起,面向太阳时,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北,右面是南……
可现在是中午,该怎么分辨方向,课本上也没教啊!
总不能砍倒大树看年轮吧!
乔知夏索性不想了。
她瞪起眼睛,虚张声势道:“朕喜欢这条路上的花,从这边绕路回去,不行吗?”
那人愣怔一下,做出请的手势:“皇兄请便。”
乔知夏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