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叫陈树仁。当年在北洋第一镇,我俩同在一个锅里搅马勺,都是连长。袁大总统去世之后,他心灰意冷,卸了甲回河南登封老家。这老陈可不简单,小时候在少林寺挂过单,一身硬功夫深不可测,当年可是给大总统当过贴身护卫的!”
杨子祥语气带着由衷的赞许继续说:“他回乡后,开了拳馆,一身本事有了传人。登封那地方尚武,民风彪悍,他还兼着民团团总的差事,手下有百十条枪,剿过好几股悍匪,在地方上威望极高。”
王汉彰眼中一亮:“登封出来的好手,功夫底子定然扎实!”
“没错!”杨子祥点了点头,接着说:,前些日子他来信,说馆里十几个从小带大的徒弟,功夫练到了火候,人也本分可靠,想托我在天津给他们寻个正经前程。这些小子,拳脚刀枪那是童子功,跟着民团剿匪,枪也玩得溜熟,见血不怵。我原本琢磨着,介绍给城里几位下野的大官府上做护院,或者给政要当随扈。”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着王汉彰,“现在你这边要人,我看是正对口!你要的是能打能拼、懂规矩、会用枪的便衣,他们再合适不过。你要是觉得行,我这就给老陈修书一封,让他亲自带人过来给你瞧瞧。当然,师弟,” 杨子祥语气诚恳,“我就是搭个桥,引荐一下。人合不合用,留不留,全凭你眼力,千万别看我的面子勉强。你觉得如何?”
王汉彰闻言大喜,端起酒杯:“大师兄,您这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登封陈师傅的高徒,又有您的担保,我求之不得!来,我敬您一杯!”
他仰头饮尽,放下酒杯,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带上几分忧虑,“大师兄,这次来,除了人手的事,还有件事...我心里头不踏实。”
杨子祥放下酒杯:“哦?什么事让你这么挂心?”
“是老头子!”王汉彰压低了些声音,眉头微蹙,“今天上午,我去给师父请安,看他老人家气色...似乎不大好,说话也...少了些往日的精气神。老头子说是有约会要出去,我也没来得及问。大师兄,您常在师父身边走动,可知...师父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王汉彰的目光紧紧盯着杨子祥。
杨子祥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拿起酒杯在手里慢慢转着,目光落在杯中晃动的酒液上,沉默了片刻。包间里的空气似乎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凝滞了几分。过了好几息,他才缓缓抬起眼,看向王汉彰,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复杂难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