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犹豫变成了谄媚的笑。
“是小的有眼无珠,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吩咐后厨,保证最快速度给您上齐!”
说着麻利地捡起笔,躬身退了出去,关门时动作都轻了三分。
“这么多好吃的。”
阿芜站在旁边,开始咽口水:“早知道,带她们一起来。”
她口中的“她们”,云姒知道说的是兰辛和陆渔。
这才几天,关系就混的这么好了?
“下次再带她们来。”
云姒很喜欢阿芜这一点。
她会惦记身边的人。
自己再喜欢的东西,对身边的人也毫不吝啬。
云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
已经陆陆续续有食客,进入这家酒楼。
没过一刻钟,隔壁雅间就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听着像是几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嗓门洪亮,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你们今早瞧见没?萧王殿下的车队出了北门,我特意凑过去看了,拉粮草的车统共就那么几辆,估摸着也就五千石撑死了!”
“五千石?打发叫花子呢!”
“谁说不是呢!”
“咱们这位圣上的心里啊,怕是只有晋王和湘王两位殿下。”
“是啊,就说晋王,前阵子百花宴上闹出那档子丑事,结果呢?就打了二十大板,禁足半个月。”
“这惩罚,跟挠痒痒似的。”
“那可不,毕竟是皇长子,圣上没有嫡子,就数晋王的身份最为尊贵。”
“诶你们说,圣上迄今为止都没立储,你们觉得谁最有可能?”
“那还用说?肯定是晋王!”
“湘王也不错,虽说身子骨弱,常年汤药不断,但架不住皇上疼啊,听说宫里的好药材流水似的往湘王府里送。”
“聿王呢?”
“聿王整天游手好闲,只想着玩乐,对朝政之事根本不感兴趣。”
“那,剩下那几个就别提了,临王唯唯诺诺,本就不得宠,性子又软弱,储君之位,他应该是最无可能。”
“萧王更不用说,从小在乡野长大,刚认回来没两年,在朝中连个像样的人脉都没有,母族更是查无此人,说白了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照这么说,景王到现在还被困在峦城,圣上就给那么点粮草,摆明了是不顾他的死活……”
“所以啊,这太子之位,最后多半还是晋王的。”
大庭广之下,公然议论皇家储位之争,甚至对各位皇子的长短评头论足,毫无避讳。
这些人,胆子也是够大的。
可能是太长时间不出门,云姒一来就听到如此惊人的言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都听到了些什么。
阿芜倒是没什么反应,菜上来之后,就开始闷头吃。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干饭人。
云姒根据他们议论的内容,暗自总结了一下。
皇长子晋王,在身份上占优势。
湘王受宠,但身子骨弱。
聿王只图享乐,无心朝政。
而秦野,在外界的眼里,没有根基,很难成事。
至于五皇子景王,从这次峦城被困,圣上的态度来看,确实是连活命都难。
从表面上看,晋王被立为太子的可能性最大。
当然,重点在于,表面。
而内在的暗流涌动,只怕没有几人能够真正看得清楚。
作为重生回来的云姒,如今也有种身陷局中的迷雾感。
脑子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走错方向。
“姐姐,吃。”
看阿芜吃的香,云姒也胃口大开。
隔壁的人还在继续聊。
他们又换了个话题。
这回,竟然聊到沈家。
沈母死了?
听他们说,就在昨天,沈母死在了冰冷的别院里。
里面那些被传染的下人,没有得到好的治疗,比沈母死的更早。
以至于沈母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沈家害怕尸体也会传染,没有报丧,没有守灵,没有吊唁,只买了口棺材,匆匆就把人下葬了。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别院周围的邻居,隐约猜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不过人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些猜测与传言,顶多就是骂沈家不是人,对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发妻如此冷漠无情。
以前可真是没看出来,这家人竟是这般的人面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