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花猛地扭过头,死死地盯住地上的谢建军。!q~i_u?s*h¨u,b.a+n/g_.,m^e*
只见她那个刚才还声泪俱下控诉姐姐无情的男人,此刻正拼命地往后缩,满脸都是被戳穿后的惊慌失措。
陈金花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在一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难怪他这些年总有那么几天夜不归宿,说是去朋友家打牌!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家里当牛做马,为他跟所有人撕破脸,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连孩子都跟别人生了两个!
“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陈金花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猛地扑向了谢建军,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抓了过去!
“谢建军!你这个天杀的畜生!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谢建军的脸上瞬间多了五道深深的血痕。
“臭婆娘!你疯了!”谢建军吃痛大叫,本能地抬手去挡。
陈金花却已经失去了理智,对着他又抓又挠,又捶又打,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打死你!你在外面养女人!你还敢有野种!你对得起我吗!”
“妈!你干什么!别打了!”谢大宝也懵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冲上去拉架。
可他哪里拉得开已经疯魔的陈金花。
“你也给我滚!你们老谢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骗子!”陈金花反手一巴掌就甩在了自己儿子脸上。(;看ˉ书o?a屋~¤! £¢首3?发`\
场面彻底失控。
一家三口,就在自家门口,在全巷子街坊邻居和派出所同志的注视下,扭打成了一团,上演了一出年度最丑陋的闹剧。
邻居们都看傻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的老天爷,这……这简直是没眼看啊!”
“活该!真是报应!一家子都不是好人,狗咬狗一嘴毛!”
“太丢人了,这以后还怎么在这镇上做人啊?”
谢冬梅迈开步子,从那扭打成一团的三人身边从容走过,径直踏入了家门。
“咣当!”
一个缺了口的搪瓷盆被她从屋里扔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紧接着,是一床散发着霉味的破旧棉被。
然后是脏兮兮的碗筷、摇摇欲坠的板凳、塞满了破烂的竹筐……
谢冬梅面无表情,动作利落,一件又一件全都清扫出门。
巷子里,谢建军一家还在丑态百出地厮打。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派出所的两个年轻同志终于看不下去了,冲上前,一人一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已经彻底疯魔的陈金花和脸上挂彩的谢建军分开。¢v!7`x`s-w′.+c,o?m/
“像什么样子!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年长的公安同志厉声喝道。
陈金花被架着,头发散乱还在奋力挣扎,她嘴里嘶吼道:“放开我!我要撕了那个王八蛋!他在外面有野种!他骗了我一辈子!”
谢建军捂着被抓花的脸,疼得龇牙咧嘴,眼神里是对谢冬梅深入骨髓的恨意。
“都别在这儿丢人了!有什么事,跟我们回所里说清楚!”公安同志不耐烦地一挥手,“全部带走!”
陈金花还在撒泼,谢大宝护着他爹,一家三口被两个公安同志半推半搡地押着,在全巷子人鄙夷又看好戏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离开了。
谢冬梅将最后一件破烂一个漏了底的竹筐踢出门外,然后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
她转身,对上郑爱国那双写满了担忧的眼睛。
“冬梅……这以后他们会不会……”郑爱国欲言又止,他怕谢建军那样的滚刀肉会回来报复。
谢冬梅走到门边,从包里拿出带的黄铜老锁,将老宅的大门牢牢锁上。
她把钥匙揣进兜里,看着丈夫:“房子是我们的,房本上是我的名字,派出所有备案。他谢建军要是敢再来搞小动作,我就敢让他去吃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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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氏医馆。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得药柜上那些瓶瓶罐罐泛着温润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和昨日巷子里的污浊形成了鲜明对比。
“哎哟……谢大夫,您这手艺真是绝了!我这老腰,昨天还跟要断了似的,您给扎了两针,今儿就活泛多了!”一个胖乎乎的大妈坐在凳子上,一边活动着腰,一边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