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庇护下长大,然后反过来对付我们?”
张彪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沉默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我们杀不了他的身体,那就……杀了他的名声!”
“派人去查!把这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个底朝天!我就不信,他一个乡下泥腿子出身的小屁孩,能干净到哪里去!”
“神童?哼,我要让他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妖童!”
几天后,徐飞的身体在名医的精心调理下,己经完全恢复,可以下床走动了。
王侍郎几乎每天都来探望,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至亲自为他讲解一些朝堂上的趣闻轶事,俨然己经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孙辈。
“明礼啊,老夫己经算过了,你的祖父和钱大塾师,最多再有三五日,便能抵达京城。”
王侍郎笑呵呵地说道,“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徐飞心中汗颜。
这位王侍郎,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这“一家人”的名分,是焊死了。
……
皇宫,御书房。
承天天子赵衍,正看着一份由他最信任的秘密机构“影卫”呈上来的密报。
密报的内容,正是关于徐飞的一切。
从江州的崭露头角,到《盐铁策论》的石破天惊,再到紫薇书院的惊魂一刻。
当看到策论的真正作者,竟是那个年仅七岁的孩子时,赵衍的脸上,浮现出与王侍郎如出一辙的震撼。
“七岁……七岁便有如此经世之才……”
他喃喃自语,眼中异彩连连。
承天,何其幸哉!
可当他继续往下看,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投毒案,以及密报上清清楚楚写着的幕后主使——张、刘两家时,他脸上的欣赏,瞬间被冰冷的怒火所取代。
好啊!
好一个张家!好一个刘家!
朕的钱袋子,朕的皇商,如今竟然己经跋扈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连朕未来的国之栋梁都敢下死手!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
“咔嚓!”
一声脆响,赵衍手中的朱笔,竟被他生生折断!
滔天的帝王之怒,在御书房内激荡。
他想下旨,将张、刘两家满门抄斩,诛其九族!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
这两家,盘踞承天数十年,关系网遍布朝野,从中央到地方,到处都是他们的门生故吏。
更重要的是,他们掌握着帝国超过三成的盐铁生意,是承天经济命脉的一部分。
动他们,等于动摇国本。
一旦处理不当,引起的连锁反应,足以让整个帝国陷入动荡。
赵衍靠在龙椅上,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这个皇帝,看似至高无上,实际上却被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捆住了手脚。
盛世之下,是暗流涌动的权臣和豪门。
皇权,正在被一点点地侵蚀。
他需要一把刀。
一把锋利、听话、没有任何背景、可以为他斩断这一切束缚的刀!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密报上“徐飞”那两个字上。
或许……
他就是朕要等的那把刀。
但现在,他还太脆弱了。
必须先敲山震虎,给某些人一个警告。
“传朕旨意!”
“江湖草莽‘七煞门’,为祸一方,罪大恶极!其门主厉枭,着即刻处决,抄没其全部家产,以儆效尤!”
旨意传出,朝堂震动。
所有人都知道,“七煞门”背后是谁。
皇帝杀了门主,抄了家产,却没有动真正的幕后黑手。
这既是一个警告,也是一种妥协。
诸位大臣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