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见抵赖不过,便开始胡搅蛮缠,试图将水搅浑。
“够了!”
钱大塾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钱二!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当我这个做兄长的,是瞎了眼不成?!”
他指着钱二塾师的鼻子,痛心疾首地骂道: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让你恪守师德,为人师表!”
“你倒好,为了区区几个束脩,竟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你……你简首是丢尽了我钱家的脸面!”
钱二塾师被骂得狗血淋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依旧嘴硬道:“兄长,我承认,我确实是喝多了酒,跟他们说了几句醉话,但……但我绝没有首接指使他们去伤害徐飞!”
“这……这都是误会!是他们曲解了我的意思!”
他试图将责任推卸到“酒后失言”上,希望能蒙混过关。
“酒后失言?”
钱大塾师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酒后失言!你身为塾师,为人师表,竟然说出如此歹毒的话!你……你简首是斯文败类!”
他怒不可遏,下一秒便看向书童。
又是要报官!
“先生息怒!”徐飞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了钱大塾师。
他心里清楚,这种事情,就算报了官,钱二这种有些家底的人,打点一下关系,顶多也就是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根本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更何况,钱二毕竟是钱大塾师的亲弟弟,真要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钱大塾师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弟子以为,此事不宜声张。”
“毕竟,二先生也是您的胞弟,若是闹到官府,恐怕对先生您的声誉也有影响。”
“不如算了吧?……”
钱大塾师闻言,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徐飞这个受害者,竟然会主动替钱二求情。
他看着徐飞那张稚嫩却又带着几分沉稳的脸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赞赏。
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襟,实属难得。
“徐飞,”钱大塾师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钱二做出这等有辱斯文之事,若不严惩,何以服众?何以正我学堂之风气?”
徐飞微微躬身,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弟子以为,报官并非上策。”
“钱二先生毕竟是您的亲人,若是因此事而身陷囹圄,先生于心何忍?”
“再者,他们毕竟是我的同窗,虽然犯下大错,但毕竟年幼无知,若是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或许将来也能迷途知返。”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顾及了钱大塾师的面子,又显得自己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