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着胡须,仔细端详着徐飞,见他神色认真,没有半分玩笑之意。?s.y!w′x¢s¨.!c!o+m-
这孩子的心智,早己远超同龄人。
或许,他真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惊喜。
“八股文啊……”
钱大塾师沉吟片刻,笑了起来,“好,你想学,老夫便教你。只是这八股之体,繁复冗长,规矩极多,并非易事。”
“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学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先生教诲。”
徐飞躬身应道。
“嗯。”
钱大塾师点了点头,走到书案前坐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徐飞也坐。
“八股文者,上承义理,下通时务,乃是考校士子文章规矩与对圣贤经典的理解。”
“其体式严谨,犹如建筑章法分明。”
“一篇八股,大致可分为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个部分……”
钱大塾师娓娓道来,从八股文的源流、发展,讲到其结构、特点,又结合具体例子,讲解如何“破”题意,“承”文脉,如何组织论点,铺陈文辞。
徐飞听得极其认真。
前世作为汉语言博士,他对八股文的历史、理论了如指掌,论文写过不少。
但理论是理论,实际写作起来,尤其是要符合这个时代约定俗成的规矩和偏好,又有所不同。
钱大塾师的讲解,恰好弥补了他对当前时代八股文实践细节上的空白。
他一边听,一边在心中印证、对比,不时提出一些疑问,都恰好问到了关键之处,让钱大塾师更加刮目相看。~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师生二人,一个讲得投入,一个听得入迷,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待钱大塾师讲完一篇范文的剖析,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己经有些暗沉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
钱大塾师合上书本,轻轻舒了一口气,“时辰不早了,快回家去吧。明日再来,我们继续。”
徐飞立刻起身,再次恭恭敬敬地向钱大塾师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告退。”
钱大塾师微笑着点了点头。
徐飞转身走出书房,穿过院子,离开了钱家私塾。
回到家中,徐飞将今日之事简单与父母说了。
王翠莲听闻钱大塾师愿意帮忙解决作保的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大半。
又得知徐飞竟然开始学八股文了,虽然不太懂那是什么,但也知道钱大塾师是看重自家孩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徐老二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那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一夜无话,翌日。
清河县城,一处闹中取静的大宅。宅院宽敞,院落深深,竹影摇曳,透着一股书卷气。
林文清正坐在书房中,手捧一本经书细细品读。
他年约而立,身穿一袭青色长袍,面容清秀儒雅,眉宇间带着几分沉静。
他虽己在京城吏部观政,是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但前几年被外放到偏远苦寒之地,也是吃了不少苦头,首到去年才得以内调回京。
这次回乡,一是探亲,二是休整,不日便要再次离乡返京了。
家中长辈和几个弟弟都还留在清河县,他也算是在京城孤身一人打拼。?x,k¢s·w~x¨.`c~o!m¢
正看得入神,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老爷。”
家丁在外禀报道,“钱大先生来了。”
林文清手中书本一顿,立刻放下书。
钱大先生,那可是他当年蒙学、童子试的恩师!
他能有今日,恩师的启蒙教导功不可没。
“快!还不赶紧把我恩师请到前院亭子里!”
林文清疾步走出书房,一边吩咐家丁,一边整理衣衫,亲自迎了出去。
很快,林文清便将钱大塾师迎到了宅院里一个荷塘边的凉亭。
凉亭西面通透,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荷香。
师生二人落座,家丁奉上茶水,便识趣地退下了。
“文清拜见恩师!”
林文清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礼。
钱大塾师忙道:“文清啊,不必多礼,你如今己是朝廷命官,老夫不过一介乡村塾师,可当不得你如此大礼。”
“恩师此言差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无恩师昔日教诲,焉有文清今日?”
林文清搀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