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半的孩子能去学堂,己经比村里绝大多数孩子强了。
一旁的徐老二没有说话,只是端着饭碗,若有所思地看了徐飞一眼。
吃完饭,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吃完饭就休息的习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农家人的基本作息。
即使不是农忙时节,饭后也得继续劳作。
王翠莲得去猪圈喂猪,去鸡窝收鸡蛋。
徐老二则是去地里,把今天翻的地再细细地拢一遍,把土块敲碎,方便播种。
徐飞虽然小,但也跟着王翠莲出了门。
他手里拎着个小木桶,跟在娘身后,准备去捡鸡蛋。
捡着捡着,徐飞感觉自己身前一暗,一只有力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抬头一看,是徐老二,他爹。
徐老二脸上带着泥巴和汗水,额头上还沾着几片草叶,但露出的笑容却带着一股子温暖和憨厚。
他手里拿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掰下来的枯树枝,一端被削得尖尖的,另一端则被劈开分成了几缕,看上去像个简陋的毛笔头。
另一件是用西根树枝围成一个方框,里面铺了一层细细的黄沙。
徐老二蹲下身子,把东西放在地上。
“儿子。”
徐老二看着徐飞,那双常年劳作而粗糙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徐飞的头。
“爹知道咱家穷,没给你买多少纸笔。你在学堂肯定也舍不得用吧?”
“爹想了想,给你做了个这个。”
他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这个木棍,像个毛笔头,用起来方便抓握。”
“这个框子弄出来的细沙地,就在上面练字。”
“以前你大伯在沙地上也能练。”
他黝黑的脸上带着期盼,“来,试试。看看用这个练字好不好用?”
徐飞看着眼前简陋却充满父爱的练字工具,一股暖流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