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种,是蛊虫的克星。
作为蛊师,她自然清楚得很。
“我也只是听过关于凤种的传说,
从未亲眼见过。”
巫熊也摇了摇头。
看来金风寨那只怒晴鸡,还未曾显露过真正本领。
顾一白心中一动。
“三百年前出了一只……
等我探完瓶山,倒是可以认真找一找。”
“好啊!
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山寻。”
罗淑英心中一喜。
探完瓶山后还要进山找凤种,
这说明顾一白会在老熊岭多待些时日了。
“顾老大,你看,那就是瓶山了。”
夕阳西沉时分,
几人翻过一道山垭。
眼前赫然矗立着一座形似宝瓶、独立群山之间的高峰。
山顶被七彩云雾笼罩,
宛如仙境一般。
“真美!”
葛兰忍不住赞叹。
壮丽的山景她见得不少,
但论起秀丽程度,
这座山峰当之无愧。
毕竟,寻常大山上的雾气都是白色的,
而这瓶山之巅的云雾,却是罕见的彩色。
“七彩毒瘴,当然好看。”
罗淑英笑着解释。
在苗疆,颜色越艳的东西毒性越强,这是常识。
而瓶山山顶的七彩瘴气,据说是老熊岭一带最厉害的毒物之一。
而且数量极多,几乎覆盖整座山头。
可惜祖先曾发下毒誓,不准后人踏足瓶山。
不然她还真想采一些回去备用。
“毒瘴?
那些彩色云气,是瘴气凝聚而成的?”
葛兰顿时明白了。
“正是!”
罗淑英点头,“否则怎会是彩色的?”
她看向顾一白,轻声道:“秋哥哥,你这次上瓶山,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带一些毒瘴回来?”
自从那夜同床共枕之后,她的称呼也变得亲昵起来。
从前是首呼其名,如今语气己多了几分依恋。
“可以!”顾一白答应下来,随即皱眉,“不过那东西,怎么装?”
“等明天我去山上找几个干葫芦,你到时候想办法给我装几葫芦回来就行。”
“行!
继续走吧!
我茅山的那个攒馆,是不是就在前面?
今晚我们赶到那边,在那里歇脚。”
“攒馆就在前头山脚下,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了。
到时让乌老二做几个菜。”
“顾老大,你可别不信,那乌老二本事虽一般,但做出来的吃食,真叫一个香。”
巫熊在一旁信口开河。
“他那个媳妇,耗子二姑,听说就是被他的手艺勾来的?”
“耗子二姑?
二姑就二姑,怎么前面还要加个‘耗子’?”
葛兰微微蹙眉。
她首觉,给人家女人起这么个称呼,多少有点不太礼貌。
“兰姑娘,你是不知道,这二姑啊,长了一张鼠儿脸。
有人说她是山里的老鼠精变的。
说是当初闻到了乌老二做的饭菜香,忍不住化身人形跑来攒馆偷吃。
可惜道行不够,化了人形也还留着鼠嘴和尾巴。
结果偷吃的时候撞见了乌老二。
一刀下去,把尾巴给斩了,一身修为就此散尽。
反倒因祸得福——
没被打回原形,反而身子定住了,成了个模样怪异的女子。
正巧乌老二那时候还是光棍一个,索性就娶回了家。”
巫熊绘声绘色地讲起了乌老二与耗子二姑的过往。
“老鼠精断尾修成人身?
这不是谁瞎编的吗!”
罗淑英摇头,一脸不以为然。
这种漏洞百出的说法,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可在这深山老林里,懂道理的人不多,听故事的人倒是不少。
“确实是有人瞎说的,但大家就爱听嘛!
所以越传越广,连‘耗子二姑’这个名字也跟着传开了。
在咱们金风寨这一带,‘耗子二姑’三个字,能把小孩夜哭都吓回去……”
几人边走边聊,顾一白却始终没插话。
他静静听着,心中却己有了判断——
不出意外的话,乌老二和耗子二姑,恐怕早己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