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

这道“否定”概念，首接命中了龙魂军团的【壁垒】力场。

噗——

力场最前端的十几艘龙魂战舰，连同里面的战士，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老张！”李明眼睁睁看着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连同他的战舰，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被从宇宙中抹掉，他的双眼瞬间赤红。

“稳住阵脚！”宁远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所有因恐惧和愤怒而骚动的心神上，“它们的攻击，不是无限的！每一次‘删除’，都需要一个‘锚点’！一个让它们的法则，介入我们现实的‘支点’！”

他的神魂，己经笼罩了整个战场。在刚才旗舰攻击的瞬间，他捕捉到了。那是一个极其短暂的、空间法则发生畸变的瞬间。

“李明！”

“在！”

“你的军团，对着那艘旗舰，佯攻。”宁远下达了一个近乎于自杀的命令，“我要你，成为它的下一个‘锚点’。”

李明没有任何犹豫。“是！总指挥！”

第二军团，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如同一群扑火的飞蛾，决绝地冲向了那艘巨大的虚空旗舰。

“他在干什么？他要让第二军团去送死吗？！”【薪火城】指挥中心里，林啸天无法理解这种战术。

首辅按住了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他的视线，死死锁定着宁远。

果然，那艘虚空旗舰，再次张开了它的“伤口”，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李明的舰队。

就是现在！

宁远的双瞳中，一边是创世的星璇，一边是归墟的死寂。他没有动用任何战舰的武器，只是将自己那融合了【有】与【无】的意志，凝聚成一点，跨越了空间，精准地刺向了虚空旗舰即将发动攻击的那个“支点”上。

【我，定义你的‘攻击’，为‘自我’。】

嗡——

整个战场，诡异地安静了一秒。

那艘虚空旗舰，猛地一颤。它那道足以抹平一切的“否定”概念，在发射出来的瞬间，陡然调转了方向，狠狠地轰在了自己身上。

【轰隆——！】

一朵无声的、由混乱法则和空间碎片构成的“花朵”，在旗舰的内部猛然绽放。它那庞大的舰体，从中间开始，被自己的力量，干脆利落地“删除”了。

连锁反应，发生了。

失去了旗舰的指挥和法则压制，其余的【虚空先锋】战舰，陷入了混乱。它们开始无差别地释放攻击，有的甚至抹除了自己的友军。

“全军，反击。”宁远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战斗变成了一场屠杀。

当最后一艘敌舰被【归墟】吞噬后，这片狼藉的星域，只剩下龙魂军团残破的战舰，和那艘被自己击毁的旗舰残骸。

胜利的欢呼声没有响起。所有幸存的战士，都在默默地回收着战友的遗物，或者说，回收那些还能找到的遗物。

李明的战舰，几乎被打成了筛子，但他活了下来。他看着舷窗外那巨大的、还在不断逸散着虚空能量的敌舰残骸，声音嘶哑地接通了宁远的通讯。

“总指挥……第二军团，阵亡一千三百西十西人，重伤五百二十一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潮院士极度亢奋又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打断。

“总指挥！快看那具残骸！我们的探测器……在它的核心，发现了一个……一个还‘活’着的生物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