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零号】。\第¨一/看?书?旺· ^嶵¢芯*章+洁_更-歆\快!
这是【零号基地】最深处,一个被嵌套在数十层能量场与实体装甲下的独立球形空间。
空气里没有温度,只有数据流动的冰冷嗡鸣。
“总指挥,所有的理论模型都指向失败。”夏潮院士看着隔离舱内那个即将开始一切的身影,声音干涩,“百分之七十三的概率,净化会诱发不可逆的法则连锁污染。我们是在用整个人类最后的火种,去点一根受潮的炸药。”
首辅站在他身边,没有看数据,只是看着宁远。
“夏院士,你的常规防御预案,成功率是多少?”
夏潮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零。
那个数字,像一块烙铁,烫在他的尊严上。
“宁远同志。”首辅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达,“没有退路了。”
隔离舱的厚重闸门缓缓闭合,将宁远与整个世界隔绝。
他盘膝而坐,面前悬浮着那枚【虚空之髓】。
当他的神魂触碰到晶体的瞬间,世界消失了。
【轰——!】
恶意,纯粹的恶意,化作一场精神海啸,将他吞没。
他看到了王磊,那个在异世界推行新政的年轻人,在民众的欢呼中,身体化作飞灰。.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
他看到了李明和他的小队,在掩护平民撤退时,连同他们守护的一切,被无形的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
他看到了爷爷宁武城,在指挥中心看着华夏的版图一寸寸化为漆黑,最终,连同那张坚毅的脸,也归于虚无。
【看,这就是你行为的‘果’。】
一个冰冷的意志,在他的神魂中回响。
【你的每一次拯救,都是在为更大的毁灭施肥。你的存在,毫无意义。】
宁远的意识,像一叶在风暴中随时会倾覆的扁舟。
“警报!警报!”
控制室内,刺耳的蜂鸣撕裂了死寂。
主屏幕上,代表【熔炉零号】内部能量稳定性的数值,突破了所有红线,正在以一个荒谬的角度垂首飙升。
“他在干什么?!”夏潮院士的眼球布满血丝,他指着屏幕上那团狂暴的黑色能量,“他不是在净化!他是在激活!那个‘印记’正在反向吞噬他的神魂,把它当成了增幅器!”
“能量场开始失稳!边缘曲率正在崩溃!”一名研究员的尖叫带着哭腔。
“首辅!”夏潮猛地转向最高领导,脸上是科学家面对未知失控时的极致恐惧,“必须执行‘绝对壁垒’预案!用中子星物质将整个【熔炉零号】彻底封死!我们会失去他,但能保住基地!”
“驳回。^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首辅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为什么?!”夏潮几乎是在咆哮,他冲到了首辅面前,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我的数据告诉我,我们还有三十秒!三十秒后,这里就会变成第二个【静默区】!你拿什么去赌?就凭一句虚无缥缈的信任吗?!”
“就凭这个。”
首辅抬起手,按住了夏潮想要拍下紧急按钮的肩膀。
他指向另一块副屏。
那是宁远的神魂波动图。
在代表污染和疯狂的黑色风暴图谱中,代表宁远自身意志的那条白色曲线,虽然被挤压到了极限,但它没有断裂,没有屈服,反而像一根最坚韧的钢丝,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频率,与整个风暴……共振。
“他不是在对抗。”首辅的声音,让整个咆哮的指挥室都安静了下来,“他是在……解析。”
【熔炉零号】内。
宁远的神魂,在即将被撕裂的边缘。
“毫无新意的精神攻击,连PPT都懒得换一版。”
他的意志,在风暴的最核心,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嘲弄。
“你想用‘结果’来否定我的‘过程’?”
“可你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定义什么是‘过程’,什么是‘结果’。”
他的神魂不再抵抗,反而主动张开,像一个饥饿的黑洞。
【虚空】的法则,是“否定”。
那他就用更彻底的“否定”,去否定这个“否定”。
【如果‘万物归无’是你的逻辑……】
【那么,当‘无’本身,也被定义为‘有’的一种形态时……】
【你的逻辑,还成立吗?】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