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往她怀里钻，却撞进砚溟似笑非笑的目光中。

幽绿的骨瞳骤然瑟缩，小龙讪讪收回身子，用尾巴轻轻缠住她纤细的手腕，"我在这就不影响你了。"

引擎重新嗡鸣，昭岁岁握紧车把启程这回电瓶车的速度压得更缓，表盘指针稳稳停在32码。

整整一个时辰的颠簸，远处终于浮现出错落的屋檐。

两人并排踏入平和县，官道上密密麻麻挤满了衣衫褴褛的难民，蓬头垢面的妇孺怀中抱着啼哭的婴孩，拄着树枝的老者咳着血痰蹒跚而行。

人群中偶尔闪过几抹鲜亮绸缎，那些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女眼中看着这些难民皱着眉头，嘴里说着:"晦气。"

昭岁岁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街道，不免好奇了几分，她下意识拉了拉砚溟的手，"我们先去逛逛吧。"

等握上的时候才发现，砚溟己经不是之前的小团子了，手都不软了。

砚溟趁着昭岁岁收手之前，握紧了她的手，"走吧。"

两人沿着街道行走，恰似误入尘嚣的谪仙，周围投来的目光愈发灼热，却无人敢贸然靠近。

街边店铺虽照常营业，米铺前却挤得水泄不通，招牌上“一斗米八百文”的告示刺得人眼疼，这己是平和县最大的粮行，粮袋堆得比人还高，却没几个人买得起。

昭岁岁的目光刚撞上街边糖人摊，脚步就像被黏住了般挪不开，"砚溟，我请你吃糖人。"

昭岁岁拉着砚溟走向摊位，问道:"老板，怎么卖？"

摊主抬眼望见眼前璧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明艳灵动，瞧着便像是哪家金尊玉贵的少爷小姐，立刻满脸堆笑：“哎哟，两位贵客要是喜欢，不管大货小货都五文钱一个，算我给您二位添个彩头！”

“那给我来个龙！”昭岁岁话音刚落，藏在她广袖里的小龙突然躁动起来。

冰凉的骨尾不停戳着她手背，仿佛在抗议“怎么要吃我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