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块,沉重得让人窒息。.l+a^n¨l_a?n-w-x¢..c~o?m¨
胡亥的目光充满了惊疑、恐惧、幸灾乐祸、揣测观望,的死死聚焦在那瘫软在丞相席位上的李斯身上。
此时他迫切的需要李斯来救场,毕竟现在的主动权全都在黄石手中,眼下还真是危机四伏。
“陛下……”李斯此刻终于挤出自己嘴里微弱如细针的声音,嘶哑的嗓子像个小黄鸭,“还有那黄……黄太尉……血口喷人……老臣……老臣对陛下……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面对眼前的质疑,李斯剧烈地喘息着向众人解释道。
话刚刚说完,他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俯下身,用宽大的袍袖遮掩了剧烈的咳嗽,肩背剧烈地耸动。
“那既然如此,黄石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说李斯谋反是对的?”
胡亥抬眼扫到黄石身上,目光在他的脸上定了定,眉毛紧皱。
事到如今还需要证据来证明李斯谋反才能成立,毕竟口舌之争都是假的,凡事还是需要证据来支持的。
听到胡亥的回答,黄石整理衣袖,轻抚胡须,心中冷笑:呵!证据?果然殿下和李斯是穿一条裤兜的!但事到如今,我早就准备好证据了,你们还是乖乖的认输吧,无论李斯如何狡辩也是枉然!
“在陛下面臣自然不愿说谎,今天我黄石就要在这朝堂之上,揭露李斯在这里倚老卖老,装病推诿的种种恶习,还有他那勾结匈奴的信件。-三`叶·屋, ,首~发¨”
此刻的黄石脸上充满了得意,声音十分的洪亮,带着一种能够掌控全局的威压对着胡亥喊道。
“把证据呈上来,让陛下和诸位同僚都看个清楚明白!”
随后他突然猛地提高声调,如同惊雷炸响,目光锐利地扫向殿外。
他刻意停顿,就是为了等待自己刚刚派出去的心腹亲卫将“铁证”奉上。
然而,殿外却一片死寂。预想中捧着木匣疾步入内的身影并未出现。
只有殿门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光,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黄石心头猛地一跳,一丝不祥的预感瞬间掠过。怎么回事?刚刚自己派去取“证据”的心腹呢?难道出了岔子?
他强自镇定,再次厉声喝道:“证据何在?速速呈上!”
殿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小¢说*宅` ¨无?错?内_容?那死寂般的安静远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心慌。一些敏锐的大臣已经察觉到了异样,看向黄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疑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伏在地上剧烈咳嗽的李斯,身体奇异地停止了抖动。那撕心裂肺的呛咳声,戛然而止。
此时的李斯缓缓地抬头,刚才那病入膏肓、蜡黄面孔依旧,然而,那双浑浊的老眼深处,此刻十分的深邃,迸射出两道锐利、清醒、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冷光!
“咳……咳咳……”
他依旧轻咳了两声,但这咳嗽声,却再无半分虚弱,反而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从容:“黄太尉大人……咳咳……如此着急要证据……莫非……是怕老臣……死得太慢……来不及看到你……黄袍加身?”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嘶——”整个大殿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大臣,包括龙椅上的胡亥,都惊骇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垂死”的丞相。
“快把你的证据拿出来黄石,不然朕认为你今日便是欺君?”
看到黄石拿不出证据的胡亥此时连忙补充几句促进场上的气氛。
眼下胡亥也感到不可置信,身为太尉的黄石居然没有能力让自己的亲卫把证据端上台面上来,现在就有意思了。
黄石脸色剧变,方才的得意和掌控感瞬间冻结,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掉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李斯!你休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你谋反之罪……”
“谋反?”李斯猛地打断他的话,声音突然拔高,依旧嘶哑,却充满了力量与威压,如同沉睡的雄狮终于露出了獠牙。
“究竟是谁在谋反?黄石!你私调京畿卫戍,擅动武库兵甲,趁老夫‘病重’之际,纠集私兵,强闯宫禁,更在陛下面前,在这大秦议政之朝堂,公然诬陷当朝丞相!你意欲何为?”
李斯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黄石的心上,也砸在每一个朝臣的心上。因为私调卫戍?擅动武库?强闯宫禁?这些指控,每一项都是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