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三人坐在餐厅用餐。
气氛有些微妙。
郁昭昭坐在中间,左边是宫砚执,右边是尚盛霖。
宫砚执优雅地吃着早餐,尚盛霖则心不在焉地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郁昭昭看着两个男人的暗潮汹涌,率先打破僵局:“盛霖,听说你昨天回尚家了。”
尚盛霖抬起头,看向郁昭昭。
郁昭昭冲他笑了笑。
尚盛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郁昭昭:“噢……那……怎么样?”
尚盛霖看着她:“没什么,只是祖母身体不太好。”
宫砚执放下手里的餐具,抽出餐巾优雅地擦了擦手:“需要我给你送份礼吗?表示一下我对你昨晚落败的安慰。”
尚盛霖脸色阴沉下来:“小叔叔,你监视我!”
宫砚执放下餐巾,淡淡一笑:“那倒没有。”
尚盛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宫砚执:“想知道的事,不需要费多少力气。”
尚盛霖死死盯着他。
他一定知道尚家人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郁昭昭了!
宫砚执同样凝视着他,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跟他玩?
他玩不起。
尚盛霖又怎么会看不出?
既然上了牌局,他就必须跪着走完。
他再是年轻气盛,也知道宫砚执的城府有多深。
他手里的筹码不够。
只要宫砚执想,他可以随时掀翻桌子,断崖式碾压。
上位者下的谋略棋,不摊牌,不交底,不戳穿。
在欲言又止间暗藏机锋,于讳莫如深里较量城府。
这种交锋,比明刀明枪的对抗更加凶险,也更加致命。
郁昭昭隔在中间,感觉两边的空气都降到了0度。
她默默喝了口牛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尚盛霖的嘴唇微张,还是稳着声音开口:“听说小叔叔十七岁的时候来过缅隅无人区呢,一定经历过常人无法忍受的坎坷吧?”
他并不首接点破宫砚执的阴暗,而是跟他打太极。
无人区是什么样的地方?
地广人稀,环境恶劣。
那里是法外之地,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道德底线,有的只是生存和死亡。
在那里,人命如草芥。
没有人知道宫砚执在无人区发生了什么。
而他回来后,就成了帕塔最大的雇佣兵军队首领。
他说这些,本意只是想告诉郁昭昭,这个男人很危险,手上沾满了鲜血。
可眼前的少女神色并未有一丝波澜。
甚至只有一丝……心疼?
宫砚执看着她,勾唇笑着。
桌下的手勾了勾小姑娘的裙摆。
郁昭昭立马领回,抬起凳子离宫砚执远了些,浑身开始颤抖:“天啊,小叔叔,盛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去过那种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