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
宫砚执站在墓前,沉默不语。
其他人也沉默着,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
郁昭昭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宫先生……”
宫砚执转过头看着她,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郁昭昭被他看得有些紧张,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黎肆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身着军装的男人笑得很灿烂。
他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低声说:“老三,我们来看你了。”
柯倾羽眼眶泛红,忍着没有哭出来。
荆礼研看着墓碑,眉头紧锁。
宫砚执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捧在手里的花放在墓前,低声开口:“阿骁,大哥来看你了。”
风轻轻吹过,花瓣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
他们己经很久没有来探望裴妄骁了。
宫砚执甚至很久没有提到过他了。
他们都知道,宫砚执心有愧疚。
当年几人都在军队,裴妄骁性子跳脱,是几人中最不喜束缚的一个。
他出身最简单,却能凭自己的本事坐上军官的位子。
他是宫砚执的左膀右臂。
当年那场行动,是裴妄骁自己请缨的。
裴妄骁从小就喜欢挑战刺激,军队里的生活对他来说太枯燥了。
他喜欢刺激,曾无数次向宫砚执请缨。
要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宫砚执阻止不了裴妄骁。
裴妄骁也不需要阻止,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自己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刃,刺向最危险的地方。
从此之后,宫砚执患上了卟啉症。
受不了日光,出门都靠撑伞。
首到遇到郁昭昭。
……
回别墅的时候,郁昭昭能感觉到,宫砚执的情绪明显低落。
她没敢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宫砚执突然开口:“郁昭昭。”
郁昭昭微微一怔,抬起头看向他:“宫先生,怎么了?”
宫砚执:“以后遇到危险,就躲我身后。”
郁昭昭:“啊?”
她不明白宫砚执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宫砚执:“阿骁,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人。”
郁昭昭看着他。
他眼里带着一丝哀伤。
“当年的事若不是我,阿骁不会死。”
郁昭昭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宫先生,人死不能复生……您不要太难过了。”
宫砚执:“我知道。”
“可阿骁不该死得那么早。”
郁昭昭觉得宫砚执就像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他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可是,他又会对身边的人产生感情。
会伤心,会难过,会愧疚。
“宫先生……”郁昭昭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口:“人己经死了。”
“逝者己矣,生者如斯。”
宫砚执转头看着她。
郁昭昭被他看得紧张起来:“虽然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但是……人死了,您再怎么难过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您……应该往前看。”
宫砚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郁昭昭。
郁昭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