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霖若在药行无事,便端着一杯茶,大马金刀地坐在候诊区的角落里,手里或许翻着一本账册,或许只是闭目养神。
但只要有人对她说话声音大了一点,或者诊室里传来孩子尖锐的哭闹,靳北霖那双闭着的眼睛会立刻睁开,鹰隼般的目光便冷冷地扫过去,无形的威压会让嘈杂瞬间平息。
久而久之,靳北霖凶名在外,人人都道苏医生找了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镇宅,连最调皮的孩子到了医馆都格外乖巧。
尽管如此,苏晚梨出众的外貌依旧会为她带来点小麻烦。偶尔有外地来的、身份不明的“大客户”会想请她出诊,或者有复杂的疑难杂症需要她长时间专注处理,靳北霖都会亲自陪同。
那份无形的压迫感,让再难缠的大客户也客客气气。
傍晚时分,关掉医堂和药行的门板,是两人最放松的时刻。他们会手牵着手,沿着海堤慢慢散步。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晚梨絮絮叨叨说着医馆里的小事,哪个阿婆的腰痛好多了,哪个小屁孩今天又因为贪吃闹了肚子。他听得专注,粗糙的大手包裹着她纤细的手指,偶尔捏一捏她的掌心,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海风带来咸湿的气息和归航渔船的汽笛声。走累了,便找一块干净的礁石坐下,她靠在他肩头,看海浪一层层涌上沙滩。
安稳下来不久,靳北霖便开始不动声色地筹备婚礼。
婚礼没有选在繁华都市,就在这个承载了他们安宁生活的海边小镇举行。然而其排场之盛大,细节之用心,足以让小镇居民津津乐道许多年。
三艘悬挂着大红绸缎的货船,缓缓驶入了小镇并不算大的港口。
第一艘船满载着江南的绫罗绸缎,流光溢彩;第二艘船是他精心搜罗的珍稀药材和精巧的西洋玻璃器皿;第三艘船则是一排排樟木箱子,里面是各类珍贵的古籍善本和时新的书籍。
三船聘礼在小镇码头卸下,浩浩荡荡,由靳北霖手下穿着崭新红短褂的伙计们抬着,一路敲锣打鼓送往他们的小别院。
嫁衣华美,重工重彩。
红烛高燃,香烟缭绕。
当主婚人拖着长长的尾音高喊“礼——成——”时,靳北霖甚至等不及礼毕,在满堂宾客善意的哄笑声中,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红盖头。
盖头下,他的新娘含羞带怯,面若芙蓉。
在满堂红烛的映照下,靳北霖低头深深吻住了他的靳太太。
尘埃落定。
新房窗外,海浪温柔低语,三角梅开得如火如荼。
而细水长流的幸福,就在这日日相守、触手可及的晨昏里,安稳地落地生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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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世界换换口味,白切黑勇者vs被强制爱的魔女!
嘿嘿嘿,对勇者和魔女的桥段很是情有独钟捏。
宿敌就是宿敌啊,宿敌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