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啄着她的脸。
“不亲也行,晚上过来和我一起睡。”
苏晚梨不假思索地就要拒绝,被他捏住了下巴,语气凶狠。
“和我睡还是被我睡,自己选一个!”
......有区别吗?
手心手背都是睡。
苏晚梨本来就害怕,被这么一威胁,心头翻涌的恐慌、委屈与无助再也压抑不住,泪珠顺着苍白的小脸簌簌滚落。
傅西决微怔,没想到把小姑娘吓狠了。
他向来高高在上,哪里低声下气哄过人。
眼见那梨花带雨的小脸哭得一颤一颤地,连鼻尖都泛红,傅西决到底还是放软了语气:
“委屈什么?又不真碰你。”
——至少现在不碰。
苏晚梨是真伤心。
一想到前途未卜,归期未定,又有个大色狼又对她虎视眈眈,眼泪掉得更凶了。
傅西决没辙了。
憋了五个多月,心心念念的小女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吃不能碰,稍微说点重话就哭。
他喉头滚动,俯身舔去眼角泪珠,薄唇顺着泪痕一路亲她,边亲边哄:
“乖,不哭了...你不愿意,我们就都不睡了,嗯?”
再这么哭下去,他很难保证自己不对她做坏事。
苏晚梨抽抽嗒嗒地抬眼看他:“真的吗?”
傅西决瞬间就后悔了,但为了以后稳稳的幸福,他好声好气地保证:
“真的。”
“但你也要保证不躲我。”
苏晚梨又闷头不作声,开始低头装鹌鹑。
傅西决被气笑了。
“小没良心的,想站着就把好处都得了?”
他作势就要吻上她的唇,苏晚梨慌忙抬手挡住,连声讨饶。
“我答应!我答应你!”
这才乖。
他满意地亲亲她的脑袋,一手掐上她的细腰,一手捏她身后的软肉。
苏晚梨拦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不是说不碰吗?”
“哥哥就抱抱,不伸进去。”
苏晚梨深知,男人的话不能全信。
现在只是抱抱,明天就变成亲亲,后天就会变成车车......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起开,我饿了。”
傅西决抬手作投降状,表示自己真的听她的话。
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手段哄她乖乖就范。
当天晚上,苏晚梨做了好几个噩梦。
她梦见傅西决把她拉进水里,坏笑着看她咕噜噜地吐泡泡,像一条濒死的小鱼,然后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吻上她,让她不上不下地吊着一口气。
她还梦见全世界都长出了蘑菇,硕大的,恶心的,空气中到处都飘着细絮和毛毛的孢子,像在下一场灰蒙蒙的雪。
而她头上顶着一朵白玫瑰,被一只嘴里长虫的两脚怪物追杀。
“救命啊!救命啊!”
她扯破喉咙大喊,跑进一个死胡同,抬头看见傅西决坐在墙上,一脸兴味地俯视着她。
“想要我救你吗?”
她急切地点点头。
“那就进我肚子里吧。”
说完,他的肚子裂开一个大洞,把她嗷呜一口吞了进去。
她翻了好几个跟头,天旋地转地掉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啪”地一声,像是有人摁下了开关,周围瞬间亮起。
苏晚梨倒吸一口凉气。
灰色,破败的墙体映入眼帘,她正站在一栋楼的楼顶。
喧嚣的狂风撕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发型都吹乱了。
苏晚梨胡乱地拨开刘海,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建筑边缘。
他似乎没有发现她。
她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悄悄靠近。
越是靠近,越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
好机会。
推下去!
推下去!!
他那么坏,推下去,你就永远自由了!
她仿佛被蛊惑似的伸出手——
指尖就要触到后背时,傅西决猛地扭头看向她。
苏晚梨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被吓醒了。
地平线的尽头,蓝光倏忽闪现。
天该亮了,但太阳拒绝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