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攥紧包袱:“哎呦,你这后生怕不是打篮球的吧?”
陈大牛笑了笑:“大娘,我是轧钢厂抡大锤的。”
“轧钢厂伙食好啊,养人。瞧你这身板,怪不得这么壮实。”老太太说完咂了咂舌,“好单位啊,我家孙子要是能进去当工人就好喽!”
得,没得聊了。
春市火车站,陈大牛单手拎起行李包裹下了火车。
发现地上的积雪还挺厚的,都没过了脚踝。
堂哥陈卫国看到他,高兴的挥了挥手:“大牛,大牛,这边!”
“大哥!”陈大牛看到堂哥很高兴,走了过去。
这时堂哥的裤腿后面,探出个虎头帽娃娃,睁着大眼睛看着陈大牛。
“这是博远吧,都这么大了啊!”
“是啊,过完年就两岁了。”
“大哥,你这速度可以啊!”
陈大牛抱起陈博远,小家伙也不认生,看的大牛高兴不己。陈大牛扒了一块奶糖,塞进对方嘴里。
“好不好吃?”
“好...次!”
“大牛哥回来啦!我这么大人站在这,你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堂妹陈卫红看到大牛过来,没理自己有些不高兴了。
“哟,是妹妹啊!这一阵子没见,出落得越发漂亮,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大牛哥,你真讨厌!”陈卫红佯装生气的拍了大牛一下,不过那高兴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哈哈,哥哥错了。”
两人玩闹一阵后,陈卫红仰头看着陈大牛。
“大牛哥,你们轧钢厂伙食这么养人啊?你长得也太壮了吧,感觉和咱林场的熊瞎子有的一比!”
“还熊瞎子呢!你见过吗?我问你,你现在学习怎样了?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就靠你了哦!”
“滚蛋,别逼我在快乐的时候打你!”
“哈哈哈...”
回到老宅,此时的炕桌上摆满山珍:小鸡炖榛蘑,素炒小黄蘑,中间的铁锅咕嘟着酸菜白肉。
陈老蔫拿着筷子指了指:“大牛尝尝,看你爷爷的手艺退化了没有。”
“嗯,不错。爷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来,爷,我敬您一杯,祝您老,寿比南山!”
“好好好!”陈老蔫高兴不己,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大伯突然对着老爹陈老蔫说道:“爹,我朋友对我说开春要换粮本了,估计定粮又要下调了。”
“哎,这年景不知什么时候变好。放心吧,我在林场吃喝不愁,你打开家里地窖就知道了。”
陈铁军打开地窖,就看见里面二十袋高粱和十袋面粉码的整整齐齐,角落的陶缸里还泡着百斤咸菜疙瘩。最吸引他目光的是码成一堵墙的毛熊国肉罐头。
他和一起过来的陈卫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回去问他爹:“爹,咱家哪来这么多粮食,尤其是那肉罐头,这可是有钱都难买到的!”
“从去年大锅饭开始就准备了,当时还是大牛提醒的,这些粮食都是我这些时间,通过各种渠道买来的,那个罐头是大牛弄来的。”
陈大牛见众人看向自己,解开口解释:“去年毕业前,我去了一趟千顶之城看望母亲,回来时,母亲就该告诉我了一个毛熊军以前在长白山藏粮食的地点。”
随后陈大牛又把我自己长白山的经历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手上还有几十吨的肉罐头?”
“是的!”
“大牛,那...”陈铁军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爹给打断了。
“铁军,那是大牛自己的东西,你不要问!”
陈铁军顿时满脸尴尬,不知所措。
陈大牛对着陈老蔫说道:“爷,没事的,一家人。”
“一家人也不行,这些地窖里的己经够吃了。这事谁都别再提,否则别怪老头子翻脸。”
陈大牛看爷爷确实生气了,对大伯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陈老蔫把烟袋锅往炕沿上磕了磕:“告诉你们,这世上就不缺聪明人,不止我们家屯粮,好多家都在屯呢!据我所知,林场王书记就藏了三吨高粱米。”
他严肃的看着众人,尤其是自己的大儿子:“所以,都给我把嘴巴闭严了,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否则到时这些东西一口你们都吃不到。”
“爹,您放心吧,今儿出了这门,我就把这事忘了!”陈铁军立马表态。
陈老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