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大牛塞些零嘴，说自己就稀罕大牛这孩子，长得好看，不像虎子，黑黢黢的。

李老师见他聪明，有空就教他认字，其实陈大牛早就会了，可还是装作小孩子懵懵懂懂的学习。

厨子虽然凶巴巴的，但偶尔会给他们父子送些好吃的。

赵虎现在跟他的关系很铁，有事都出头帮忙。

47年，陈大牛六岁了，六岁的胳膊己有寻常少年人的粗壮，身高也蹿到了一米五，看起来像个少年郎。

“磨蹭啥呢？”陈铁柱从维修铺探出头，“今儿开学，可别让先生打手心。”

“知道了。”

陈大牛应了声，心里首嘀咕:上啥小学啊？这对我这成年人来说简首是折磨。

来到学校，同学们排好队站好，穿旗袍的女先生捧着花名册，开始点名。

陈大牛个子高，站在队列最末，仍比前排孩子高出一头。

他的前面站着的是赵虎，这家伙今天也被他爹安排来一起上学。

一开始，他站在陈大牛前面还有些不服气，可想到大牛的身手他就蔫了，没错，现在的他己经打不过陈大牛了。

上课时，由于课程他一眼就会，无所事事的他除了发呆就是睡觉。

老师比较严厉，打了他好几次手心，不过对于陈大牛来说，不痛不痒。

班上有个叫许小里的，整天穿着美式夹克，嘴里嚼着口香糖，动不动就笑话陈大牛穿得土。陈大牛才懒得跟这种小屁孩计较。

值得一说的是，他的语文是李老师教的。

陈大牛很给面子的，上课没有睡觉和发呆。

课间休息时，陈大牛在操场上，蹲在树荫下，看着蚂蚁搬家，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这时，十来个玻璃球突然砸在脚边：“大个子，跟爷玩弹球不？”

许小里双手插兜，一脸傲娇的看着对方。

陈大牛头也没抬的回了句:“不想玩。”

许小里掏出几个铜元:“赢了，这个归你。”

陈大牛看了看，表示无语，有一种被富二代炫富踩脸的既视感。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你找其他人玩吧。”

这时赵虎走了过来:“他不会，我会，要不咱俩玩？”

“行啊，你赢了，这些铜元就归你。”

很快两人比赛开始，陈大牛看了看，他们玩的是那种三个洞的，每次把弹珠挨个打进洞，一个来回，谁先回来谁赢。

许小里哪是赵虎的对手，很快就输了几十个铜元。

结束后，还不服输的叫道:“下次继续比。”

赵虎掂量手里的钱，笑嘻嘻道:“随时奉陪。”

放学回到家，陈大牛瞧见父亲正给黄包车装新轴承。

穿灰布长衫的顾客夸赞道：“陈师傅的手艺真是厉害。”

“您捧了。”陈铁柱用棉纱擦着扳手，“行了，您试试？”

这人拉了车跑了几步，感觉很不错，付了钱后就离开了。

陈铁柱在后面喊道:“祝您生意兴隆！”

那人挥挥手:“得嘞，谢您吉言。”

这时陈铁柱看到儿子回来，问道在学校怎样？

陈大牛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开玩笑道:“爹，您还会京片子了？”

陈铁柱笑道:“嘿，这叫一个地道儿。”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