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泣不成声！

战场多了一个救星，但他失去了唯一的师弟！

百年前……

“师兄！师兄你看！我今天钓了一条鱼！”

稚嫩的声音传来，他瘦小的身影举着一尾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兴奋地朝他跑来，满脸满腿的泥污，笑容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回头炖了，咱们一起吃！你多吃点，你练功费脑子！”

他皱着眉头学着师傅的模样板着脸，训斥道：

“哼！又跑去河边野了！”

“师父让你临的字帖，你写了没有？！”

师弟闻言缩了缩脖子，小脸上的笑容僵住，小声嘟囔：“我……我写了的……”

可没过一会儿又腆着脸凑上来，从怀里掏出几颗红彤彤的山楂。

“师兄，别生气嘛……这个给你，可甜了！”

他收下山楂揣进怀里“哼，帮你临了不同笔迹的帖子自已去拿”

“嘻嘻，还是师兄对我好。”

……………

“师兄！师兄！”一个身影，背着一把半旧的木剑，风风火火地从山道那头冲过来。

师弟剑眉星目，脸上总是带着少年的不羁潇洒。

“师兄！我听说山下来了鬼子，烧杀抢掠，荼毒百姓！简直不是人！”

他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师弟我今日便要辞别！下山去会会那些狗娘养的！”

“望师兄……安康！”他说这话时嘴角咧着，带着点少年人的不舍。

“哼~”

“那些腌臜事，自有门中长辈和朝廷处置，用得着你一个小辈瞎掺和？”

他板着脸声音硬邦邦的，如同山上的青石。

“也不怕……不怕把小命折在外面！”

当时他转过身，从怀里摸索着掏出几把符箓，还有一块他自已多年温养的护身玉佩。

一股脑往后抵去，动作有些笨拙。

“喏！这些破烂玩意儿，都带上！”

“自已多留几个心眼儿，机灵点！听见没有！”

“打不过就跑！死命地跑！别逞什么英雄！丢了小命，看谁给你收尸！”

“嘿嘿！”

身后，传来师弟那带着点傻气的笑声。

“我就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了！刀子嘴，豆腐心！”

……………

几年后。

师弟的名声，在整个修道界都如日中天。

听说还在山下遇到了结缘的姑娘。

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师父，都几次在长辈们面前夸赞，隐隐透露出，有意将他立为下任掌教。

作为师兄他打心眼儿里高兴。

…………

直到那天。

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从山下爬了上来。

是的，爬。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刻道袍撕裂，东一块西一块糊着干涸的血块，头发更是乱得如同鸟窝。

他脸上，身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疤，新的，旧的，层层叠叠。

那张曾经总是挂着爽朗笑容的脸，只剩下麻木和深不见底的哀伤，眼神空洞得吓人。

他就那么拖着一条仿佛断了的腿，一步一挪，蹭到了他面前。

“师兄……”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好半天才挤出下一句。

“兰儿……兰儿她……死了。”

“鬼子……也退了。”

他看着面目全非的师弟，心疼到无以复加。

“师弟你……你这是……”

师弟咧开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笑容里全是刻骨的悲凉和一丝……令人心悸的疯狂。

“我……我练了一门邪法。”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杀鬼子，好用。”

“但也……不配再做茅山弟子，更不配……做什么掌教了。”

“师兄，我今日来，是跟你告别的。”

“我要去鬼子那边。”

“那些畜生！”

他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子杀气！

“他们以为，躲回自已的狗窝，就能安然无恙了？”

“他们以为，杀了兰儿，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就这么算了？”

“哼！”

“做梦！”

“老子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什么叫……永世不得超生！”

“他们不是喜欢刨我们祖坟吗？老子就去刨了他们天皇老子的坟！”

“他们不是喜欢搞什么人体试验吗？老子就把他们一个个抓来，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师兄……你保重……就当我死了！”

“从今往后，茅山再无凌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