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s·a_n,y?e?w~u/.+n¨e~t′
陆砚的身体在柳芸娘精心调理和云知微的贴身照顾下,终于康复如初。
束缚解除,他只觉得浑身轻松。
这日午后,云飞扬又按捺不住性子,趁柳芸娘在作坊忙碌、云仲卿在衙门当值,悄悄溜出了门。
他不敢再去赌场,母亲的警告和上次的教训记忆犹新。
百无聊赖之下,他召集了几个狐朋狗友,直奔城中颇负盛名的销金窟——“揽月楼”,打算看看新来的花魁解解闷。
揽月楼内丝竹靡靡,脂粉飘香。
云飞扬几人坐在二楼雅座,点了些酒水点心,目光在楼下舞台上袅娜的身影间逡巡。
他的几个朋友,如今看他的眼神也大不相同。
“飞扬,听说你姐夫陆公子,如今可是咱江州城响当当的人物了。”
“就连周老太爷都将他奉为上宾。”
一个穿着绸衫的胖子凑过来,满脸艳羡。
“是啊是啊!治疟疾,退强敌,还会作诗!”
“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连我爹听了都拍案叫绝,说此子有状元之才!”
另一个瘦高个附和道。
“飞扬,你姐夫有没有传授你几手发财的妙招?比如...那制作香皂的方子...”
一个三角眼的家伙压低声音,带着贪婪。!l^a/o′k.a.n·s/h*u+.`c+o!m_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吹捧和打探,云飞扬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早把当初自己如何看不起陆砚、如何冷嘲热讽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的他,俨然以“陆砚小舅子兼头号心腹”自居。
他挺直腰板,故作高深地抿了口酒,开始大吹法螺:
“那是自然!我姐夫跟我,那可是亲如兄弟。”
“他那些本事,多少都跟我提点过。”
“香皂?那点子最初还是我跟他一块儿琢磨的呢!”
“至于那诗...嘿嘿,他作诗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给他研墨呢。”
他越说越起劲,把陆砚的功劳硬是往自己身上揽了不少。
仿佛自己也是那传奇故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陆砚之名。
引得许多客人竟选择抛下身边的美人,全都围到云飞扬身边听他吹嘘。
弄得这揽月楼,竟一时间不像个风月场所,赫然变成了一说书之地。
正当云飞扬吹得天花乱坠之际,一阵香风袭来。
揽月楼新晋的花魁“苏挽月”在嬷嬷的陪同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q′s¢b^x\s?.?c,o\m¨
苏挽月一身素雅衣裙,不施浓妆,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媚态,与周遭的脂粉气格格不入。
拥挤的人群瞬间让开了一条道。
她美目流盼,落在云飞扬身上,朱唇轻启,声音如珠落玉盘:
“这位可是云家飞扬公子?”
云飞扬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正是在下,苏...苏姑娘有何指教?”
苏挽月浅浅一笑,如冰雪初融:“听闻令姐夫陆砚公子,才情绝世,一首《清平调——赠吾妻云知微》,名扬江州,也不知有多少女子对云家二小姐羡慕不已。”
“小女子仰慕陆公子才华,不知可否烦请云公子代为引荐?”
“若陆公子肯移驾揽月楼,小女子愿焚香抚琴,煮酒以待,当面聆听公子教诲。”
她的姿态放得低,语气诚恳,眼中带着对才子的纯粹倾慕。
云飞扬却是极为不爽。
他刚刚还在吹嘘自己的重要性。
这花魁却只字不提他。
还当着他的面要邀请他姐夫?
这要让爹娘还有两位姐姐知道了,还了得?
打断他一条腿都算轻的了。
更让他恼火的是,这花魁提起姐姐云知微时,那语气...让他很不舒服!
这是明摆着当他的面抢人啊,毫不掩饰。
“哼!”
云飞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酒杯重重一放。
“苏姑娘此言差矣!”
“我姐夫乃正人君子,与家姐伉俪情深,岂会来此烟花之地?姑娘还是另寻知音吧!”
他语气生硬,带着明显的怒意和排斥,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苏挽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随即恢复如常。
带着恰到好处的失落,微微欠身:“是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