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的,新鲜的,越多越好!”
“务必要快,此症拖的越久越危险,迟恐不及!”
周老太爷看着那纸上潦草却特征鲜明的图案。
又看看陆砚燃烧着强烈求生意志的双眸。
再看看榻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孙子。
巨大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在他心头疯狂撕扯。
他猛地一跺脚,如同赌上全部身家的赌徒,朝身后的壮汉嘶吼。
“周三儿,拿着图,速速赶回府上。”
“带上所有能带的人,立刻去!”
“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这‘青蒿’找回来,快——!”
“周忠留下。”
那名叫周三儿的健仆接过图纸,目光飞快一扫,抱拳沉声应道:“是,太爷!”
他身形如风,瞬间冲出药铺,脚步声迅疾远去。
周老太爷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颓然跌坐在伙计搬来的圈椅里,双手死死抓住扶手。
指节泛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正,仿佛要将所有的生命力灌注过去。
柳芸娘也面色苍白,默默取过银针,在周正几个要穴上施针,试图稳住他紊乱的气息。
陆砚所画之物,她在山上也曾见过,但她所看的古籍中,不曾记载其有什么药用功效。
那东西,真的有用吗?
但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万一了。
药铺里只剩下周正痛苦的呻吟和压抑沉重的呼吸声。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日头渐渐升高,炙烤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
周老太爷如泥塑木雕般枯坐,柳芸娘不时为周正擦拭冷汗。
陆砚则焦躁地在狭窄的铺子里来回踱步,目光一次次投向门外空荡的街口。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这沉闷得几乎要爆裂的气氛中,异变陡生!
药铺斜对面的巷口阴影里,猛地窜出一条人影!
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背后赫然写着个“囚”字,俨然是个逃狱的囚徒!
他动作快如鬼魅,目标明确至极——
直扑药铺内来回踱步的陆砚。
手中紧握着一柄磨得雪亮的短匕,刃口在刺目的阳光下反射出一点夺命的寒星!
“狗贼陆砚!纳命来——!”囚犯嘶哑的咆哮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事发太过突然!
陆砚只觉一股腥风扑面,眼角瞥见那一点致命的寒芒已近在咫尺,直刺自己心口。
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攫住了他。
“大胆!”柳芸娘失声惊呼。
她下意识想扑过去阻挡,却被矮榻挡住:“不要!”
周老太爷也惊得霍然站起:“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