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黑风衣的人影破窗而入,脸上戴着与报童同款的银色眼罩。
“守护者的叛逃者。
”
灵凤的火焰在林夏周身燃起,“他们想夺走校准器,让雨巷彻底坠入混沌。
”
黑风衣人影同时掏出短枪,子弹在半空化作齿轮,朝着林夏呼啸而来。
林夏将两半齿轮对接,校准器突然发出蓝光,子弹在接触蓝光的瞬间倒转,射向人影自己。
混乱中,老者突然掀开柜台,露出通往地下室的暗门:“快带校准器去钟楼!我来拖住他们!”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扳手,扳手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泛出灵珠特有的金光。
林夏冲入暗门时,听见身后传来齿轮咬合的脆响,老者的扳手正与叛逃者的齿轮子弹碰撞出火星。
地下室的尽头连着钟楼的地基,潮湿的砖石上刻满星图,与工作室座钟的星图形成立体投影。
钟楼的机械结构暴露在外,无数齿轮浸泡在雨水中,其中最大的齿轮上缠着六根铁链,链锁尽头锁着六个透明人影——正是报纸照片里的六个西装男人,他们的胸口插着与木偶眼睛同款的碎片,碎片正随着钟声渗出黑血。
“是被寄生的守护者。
”
林夏将校准器按在最大的齿轮上,蓝光顺着齿牙蔓延,铁链突然剧烈震颤,六个身影在痛苦中扭曲,他们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林夏脑海:六人本是异度旅社的初代修复者,因不满钟表匠的“平衡法则”,试图用观测者的方法强行重置时空,最终被自己的齿轮反噬。
“原来‘六先生’是他们!”
林夏恍然大悟,灵珠突然从旗袍领口飞出,悬在齿轮中央。
珠体旋转产生的金光与校准器的蓝光交织,形成螺旋状的光柱,将六人的黑血逼出体外。
当最后一滴黑血落在青石板上,钟楼的指针终于开始顺时针转动,3月18日的阳光穿透雨幕,照在湿漉漉的街面上。
黑风衣叛逃者的身影在阳光下融化,化作六枚银色徽章,落在林夏脚边。
老者拄着扳手走来,他的无名指竟已复原,掌心的老茧里嵌着灵珠粉末:“我是钟表匠的学徒,奉命在此看守校准器。
”
他指着钟楼顶端,那里的避雷针正冒着青烟,烟柱组成的图案与血书钥匙完全一致。
林夏登上钟楼时,发现穹顶破了个大洞,洞外的雨幕已化作透明的胶片,上面记录着雨巷的过往——有孩童在青石板上追逐,有恋人在屋檐下拥吻,还有时空钟表匠年轻时调试钟摆的身影,他的工具箱里,正放着与微型工坊同款的木偶。
“所有误差点都是未完成的记忆。
”
灵珠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修复它们不是抹去,是让故事完整。
”
林夏将校准器嵌入穹顶的破洞,金属与砖石融合的瞬间,胶片般的雨幕开始自动播放,最终定格在1927年3月18日的黄昏,报童收起最后一份报纸,老者锁上钟表店的门,六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雨巷尽头。
回到现代雨幕时,林夏发现旗袍的盘扣多了一颗齿轮形状的装饰。
灵凤衔来一张新的纸条,上面画着沙漠中的金字塔,标注着“下一个误差点:公元前2600年”。
悬崖边的雨已经停了,废弃灯塔的窗口透出微光,里面隐约传来怀表的滴答声。
旅社大堂的古董钟正敲响四点,前台小妹笑着递来信封:“刚有位穿长衫的先生送来的,说您会需要。
”
信封里装着半张百乐门的票根,另一半与林夏旗袍口袋里的碎片严丝合缝。
票根背面用红墨水写着:“当所有票根拼合,异度旅社的真正主人会现身。
”
林夏将票根夹进《》日记,发现作者栏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痕,像是有人用指甲刻下了半个名字。
灵凤突然飞向阁楼,金色羽翼在空气中划出的轨迹,恰好组成下一个齿轮的轮廓——0319。
雨巷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