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钱财被抢,重则非死即伤。他武艺高强,快得像道影子,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最邪乎的是,他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离着老远就能让人腿肚子转筋,连刀都拿不稳。”
“那……那他为啥抢东西?”我忍不住问,“按理说,死了的人,要钱财有啥用?”
“谁知道呢?”王瘸子摇摇头,“有人说,他是死不瞑目,惦记着当年被抢走的珠宝,见了带钱的人就以为是当年的响马,所以才下死手。也有人说,他死后怨气不散,成了厉鬼,专门在这路上索命,抢钱不过是顺手为之。”
,!
正说着,外面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呼”地一下吹得窗户纸“哗啦”作响,火塘里的火苗也猛地矮了下去,屋里顿时暗了许多。众人都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往火塘边靠了靠。
“都别说了,怪瘆人的。¨兰*兰~雯`学? ,追+醉^辛?章\劫,”一个年长的贩子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可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谁还睡得着?驿站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风刮过山林的“呜呜”声,像有人在哭。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王瘸子说的那个镖师鬼:魁梧的身材,凶狠的表情,腰里那面破镖旗,还有手里明晃晃的鬼头刀……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见外面传来“嗒嗒”的脚步声,很沉,像是穿着厚底靴子踩在石板路上。声音由远及近,到了驿站门口,突然停住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门外,隔着那层薄薄的门板,正往里看。
那种感觉很奇怪,不是人的目光,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恶意的注视,像毒蛇吐着信子,缠得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吱呀”一声,驿站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风“呼”地灌了进来,吹得火塘里的余烬火星四溅。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我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黑影。
那黑影很高大,肩宽背厚,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旧式镖师劲装,虽然有些破旧,但布料依旧挺括。他的腰里果然挂着一面镖旗,只有半面,边角磨损得厉害,上面用金线绣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威”字。他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黑气,看不清具体模样,但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尘土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惊动了门外的东西。
驿站里的其他人也都醒了,个个缩在被子里,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出。火塘里的火已经快灭了,屋里一片昏暗,只有门外那个黑影,像一尊矗立的阎罗,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那黑影站在门口,似乎在打量着屋里的人。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股冰冷的寒意几乎要把我的血液冻结。
突然,他动了。
他迈开大步,走进了屋里。他的脚步很沉,每走一步,木板地都“吱呀”作响。他腰里的那面破镖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猎猎”的声响。
他径直走向靠在墙角的一个贩子,那贩子是个卖山货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里面大概是他这几天的收成。
“把……把东西交出来。”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那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更像是两块破锣在摩擦,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卖山货的贩子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怀里的布包被他抱得更紧了。
“交出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气。
突然,那黑影猛地伸出手,他的手很大,骨节突出,皮肤呈现出一种青黑色,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他的动作快得惊人,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卖山货的贩子怀里的布包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撕拉”一声,布包被扯开,里面的山货散落一地,还有几串铜钱和一小块碎银子。
那黑影看都没看那些山货,只是捡起那几串铜钱和碎银子,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他转过身,又走向下一个人。
下一个是那个瘦脸汉子,他缩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