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死死咬住不放的感觉,才最让人绝望。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浓烈血腥味的气息,正从背后一点点逼近。那东西没有脑袋,怎么追他?赵三伯的话突然在他脑子里炸开:“靠听觉和嗅觉来寻找目标……”
对!是声音!是他的脚步声,是他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他身上的汗味,刚才干活时沾染上的木屑味,甚至是他晚饭吃的那两口劣质烧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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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猛地想起什么,他看到旁边有一丛茂密的芭茅,顾不上多想,一头扎了进去,蜷缩在里面,双手死死捂住嘴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把身体缩成一团,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只有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他拼命压抑着,生怕被那东西听见。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噗通……噗通……”的声音在芭茅丛外响起,似乎就在他身边徘徊。
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就在附近,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要把他淹没。他甚至能听到一种奇怪的“ sniffing ”声,像是在用力地嗅闻,那是无头鬼在靠嗅觉寻找他!
冷汗瞬间湿透了王强的后背。他闭紧眼睛,死死咬住嘴唇,连哆嗦都不敢。芭茅叶子扎在身上,又疼又痒,但他一动也不敢动。
那“噗通”声在他周围转了几圈,时而靠近,时而远离。有那么几次,王强感觉那东西就在芭茅丛的边缘,甚至能听到血滴落在芭茅叶上的“滴答”声。每一次声音靠近,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那“噗通”声终于渐渐远去了,血腥味也淡了。王强不敢立刻出去,他在芭茅丛里又缩了很久,直到感觉周围确实没有动静了,才颤抖着伸出手,拨开芭茅叶,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外面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很久,除了远处河水的呜咽声和风声,没有别的声音。
王强这才刚慢慢地从芭茅丛里爬出来,他浑身都瘫软了,手脚冰凉,几乎站不稳。他不敢回头看,跌跌撞撞地朝着落马镇的方向跑,连滚带爬,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直到看到镇上零星的灯火,才稍微松了口气。
回到家,王强就病倒了,发高烧,说胡话,嘴里一直喊着“没有脑袋……血……别追我……”家里人请了医生来看,吃药打针都不管用,人越来越虚弱,眼神也变得呆滞。
赵三伯听说了这事,叹了口气,拎着点东西来看王强。他在王强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王强烧得通红的脸,摇了摇头,对王强他爹说:“唉,早就跟你们说过,断头坡那地方邪乎,晚上千万别去。那无头鬼,是找替身的啊……它没找到脑壳,就想找个活人换脑壳呢!”
王强他爹急得直掉眼泪:“三伯,您老见多识广,有没有啥子法子救救他啊?”
赵三伯沉吟了一下,说:“法子……倒是有个老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得去断头坡,在那鬼常出没的地方,摆上一碗米饭,一双筷子,再烧点纸钱,跟它念叨念叨,求它高抬贵手,放过生人。不过……”他顿了顿,“这法子凶险,得是胆子大的人去才行,而且必须在半夜子时去,去的时候不能回头,摆下东西就走,不然……”
王强他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胆子小,一听要去断头坡半夜摆供,吓得脸色发白。最后,还是王强的一个堂哥,胆子稍微大点,咬着牙应了下来。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跟王强出事那天差不多。王强的堂哥揣着香烛纸钱,怀里还揣了一把家里砍柴的刀壮胆,硬着头皮去了断头坡。他按照赵三伯说的,在坡下那片平滩上,找了个地方,摆上米饭筷子,点燃香烛,烧了纸钱,然后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念叨:“断头坡的老爷,我兄弟年少不懂事,冲撞了您老,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求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念叨完,他不敢多待,站起来就往回走,一步也没敢回头。据说,他走的时候,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但他咬牙忍住了,一路狂奔回了家。
说来也怪,第二天,王强的烧竟然退了,人也清醒了些,只是整个人变得非常憔悴,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但他再也不肯提那晚在断头坡的事,谁问都不说,只是一听到“断头坡”三个字,就浑身发抖。
从那以后,落马镇的人晚上再也不敢靠近断头坡了。尤其是年轻人,被王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