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霍家人屏息凝神，预感到那平静叙述下的惊雷即将炸响。何玉琳看着棠玉兮冷然的侧脸，心头那点模糊的预感越来越清晰，眼神也彻底沉了下来。

棠玉兮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牢牢锁定乔婉婷那双写满了无知和一丝天真的眼睛。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也狠狠砸在乔婉婷的心尖上：

“你不知道吗？这个孩子——”

“就是你老公裴文轩的种。”

轰隆！

犹如一道无形的九天玄雷，裹挟着万钧之力，毫无征兆地劈落在乔婉婷的头顶！她脸上那点因为佩服而泛起的光泽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死人般的惨白。

血色急速从她脸颊、嘴唇上抽离，连带着耳垂上那枚小巧的珍珠耳钉都仿佛失去了光彩。

她像一尊骤然被抽走了所有骨架的泥塑，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无法控制地、重重地从那张价值不菲的雕花扶手椅上滑落下去。

“不……”

一声破碎到极致的、近乎呻吟的否定从她惨白的唇间逸出，带着灵魂被撕裂的颤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瘫坐在冰凉坚硬的红木地板上，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抠着地面，修剪精致的指甲几乎要折断，身体筛糠般剧烈地抖动着，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冬的冰窟之中。那身名贵的香奈儿套装，此刻只衬得她更加狼狈和脆弱。

棠玉兮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崩塌的世界。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

她的声音继续响起，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而残酷地剥开乔婉婷婚姻那华丽锦袍下早己腐烂流脓的真相：

“那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经常这样——你老公裴文轩，接到一个电话，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正在陪你做什么，他都会立刻换上那副焦急又无奈的表情，对你说，婉婷，公司有急事，我得立刻过去一趟？那些所谓的急事，有多少次，是发生在梁姗回国之后？尤其是——”

棠玉兮微微俯身，凑近乔婉婷惨白如纸的脸，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诱导回忆的魔力，

“在梁姗怀孕回国之前，你老公是不是恰好出差去了国外？而且，那次出差，时间长得有点反常？”

乔婉婷瘫坐在地上，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涣散的目光因为棠玉兮的引导而艰难地凝聚。那些被甜蜜蒙蔽、被信任自动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退潮后裸露出的狰狞礁石，无比清晰地、带着尖利的棱角刺入她的脑海！

是了！无数次！烛光晚餐时，电影开场时，她身体不舒服时……一个电话，裴文轩就会立刻皱眉，带着迫不得己”的歉意对她说公司有急事，然后匆匆离去。

而梁姗回国后，这样的急事频率确实陡然增加！还有那次……梁姗挺着大肚子风光回国前大半年，裴文轩确实去国外考察了一个新项目，一去就是三个多月！她当时还心疼他奔波，每天视频都嘱咐他注意身体……

原来……原来那不是出差！那是去播种！去和另一个女人，制造一个用来彻底摧毁她的未来！

棠玉兮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她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碎：

“你不能怀孕，根本不是天意，也不是你身体的问题。:<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是你那位深爱你的老公，每晚温柔体贴端给你的那杯水，亲手喂你吃下的那粒维生素——”

她刻意加重了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VC！那是特制的避孕药！而且是长期服用会导致你永久性绝育的毒药丸！”

乔婉婷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棠玉兮，身体抖得几乎要散架。维生素…每天晚上，裴文轩都会亲自倒水，看着她把药吃下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说，是为了她的健康，补充营养…那甜蜜的日常，此刻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脏！

“你怀不上，他是不是每次都表现得比你还难过，然后立刻换上那副深情款款、包容一切的面具，温柔地抱着你，在你耳边说：婉婷，别难过，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有没有孩子真的无所谓，有你就够了？”

棠玉兮的声音模仿着裴文轩的语调，惟妙惟肖，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虚伪，

“多么感天动地的深情啊！可惜，全是谎言！”

“他为什么觉得无所谓？”

棠玉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毫不掩饰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