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出事时,您说‘会帮我查真相’;三个月前我拿到文件时,您说‘要小心反噬’。现在我要掀桌子了,您倒怕了?”
“咔嗒”,忙音响起。
苏瑶盯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嘴角扯出冷笑——果然,这个总说“按法律程序来”的律师,早就在林禹那边留了退路。
她坐进驾驶座,车载屏幕亮起,邮箱提示音“叮”地响了一声。
发件人显示“匿名”,正文只有一行字:“你低估了他们清除障碍的决心。”
血液往头顶涌。
苏瑶的手指在屏幕上悬着,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电流杂音,想起张启年说“够让整个上海滩的灯都灭了”时泛红的双眼。
她猛地踩下油门,凯迪拉克在马路上划出一道白色弧线——他们越急着警告,越说明她离真相近了。
回到老洋房时,玄关的壁灯没开。
苏瑶摸黑上楼,经过书房窗户时,玻璃上闪过一道影子——像个人,缩在法桐树后,只来得及捕捉到帽檐的轮廓。
她停住脚步,从手袋暗格里摸出防狼喷雾,另一只手按下客厅的灯。
暖黄色光晕漫开,窗台上的茉莉在风中摇晃,香气甜得发苦。
苏瑶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夜风吹起她的裙角。
树影婆娑间,除了被吹落的几片法桐叶,什么都没有。
她低头看向手机,凌晨一点十七分,日历上用红笔圈着“明日10:00”——新闻发布会的时间,陆明远今早刚确认的酒店礼堂。
书房的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她熬夜整理的资料:林氏与境外公司的资金链、父亲破产报告的红笔批注、罗斯柴尔德的合作备忘录……苏瑶坐进转椅,指尖划过“独立商业计划书”的烫金标题。
窗外又有影子晃过,这次她没动,只是将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又加了三重密码。
“想让我当障碍?”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夜色轻笑,“那我就做块最硬的石头,砸穿你们的棋盘。”
床头柜的闹钟开始倒计时,在红色数字跳动的声响里,苏瑶打开抽屉,取出父亲的旧怀表。
表盖内侧的“0731”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道即将刺破黑暗的剑。
明天十点,整个上海滩都会知道,苏瑶不是谁的替身,她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