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裹着潮气钻进窗棂,苏岐攥着母亲手札的指节泛白。!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
周明远的声音刚落,她便听见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医心盟的执事来催了。
\”苏姑娘?\”那声音带着刻意放轻的催促,\”几位长老已在议事厅等候。\”
苏岐对着镜子理了理医袍,后颈的医道印记仍在发烫。
镜中影子晃了晃,她分明看见自己身后有团青雾闪过,像极了白日里那道自称苏挽的身影。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镜中只剩自己,只是眼底多了层冷锐的光。
议事厅的烛火被风掀得摇晃,七位长老分坐左右,首座空着——那原本是她的位置。
苏岐刚踏进门,左首第二位的白须长老便抚着茶盏开口:\”苏姑娘来得正好,天医阁经此一乱,总阁典籍、药园灵脉都需妥善接管。\”
\”张长老说的是。\”右边一位穿玄色锦袍的长老接话,眼角的刀疤随着笑容扭曲,\”只是苏姑娘近日为驱邪耗损太甚,我等商量着,不如由我等暂代天医阁事务,姑娘安心静养\”
\”静养?\”苏岐在末位落座,指节轻轻叩了叩案几,\”前日在乱葬岗替二十七个村民驱邪时,长老们可没说要我静养。\”她抬眼扫过众人,见张长老的茶盏顿了顿,刀疤长老的指尖在案上掐出白印。
\”苏姑娘误会了。\”中间那位总揽事务的柳长老打圆场,目光却落在她泛青的眼下,\”我等是忧心姑娘灵种未稳\”
\”灵种之事,我自有分寸。\”苏岐打断他,掌心悄悄按在腰间的针囊上。
系统提示在耳边响起:\”检测到灵脉异常波动,建议启动”灵脉封络”。\”她垂眸时睫毛微颤,九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顺着袖管滑入掌心。
刀疤长老突然起身:\”苏姑娘若执意操劳,我等也不好强求。′看+书`屋¢暁?税¢蛧^ ^免·废*阅-独*
只是天医阁残党\”
\”残党?\”苏岐抬眉,\”前日那批被血煞门控制的医修,我已用”醒魂汤”救回神智。
长老们要处置的,是活人还是\”她顿了顿,\”被邪祟附身的?\”
议事厅突然安静下来。
张长老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细纹——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苏岐看着他指尖微微发抖,想起三日前在药园,这老头曾偷偷往她的补元汤里加过\”忘忧草\”,说是\”帮她安神\”。
\”苏姑娘果然心善。\”刀疤长老干笑两声,重新坐下时带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汁在案上洇开,\”既是如此,不如由我等\”
\”不必了。\”苏岐突然起身,袖中银针\”唰\”地射入梁上。
那根悬在房梁的细线上,正垂着个裹着黑布的小纸人——纸人腹间写着\”苏岐\”二字,被银针穿透后\”吱\”地发出尖啸。
\”这是\”柳长老脸色骤变。
\”阴傀术的引魂纸人。\”苏岐捏起纸人,指尖一搓便成灰烬,\”用来锁定目标灵脉,配合蚀骨婴\”她扫过张长老瞬间煞白的脸,\”长老们养的蚀骨婴,可还在?\”
议事厅里响起抽气声。
张长老\”砰\”地撞翻椅子,后退两步撞在墙上:\”你、你胡说!\”
\”我胡说?\”苏岐逼近他,灵种突然泛起灼痛。
她咬着舌尖保持清醒,系统提示疯狂跳动:\”灵种封印强度下降至65!\”她反手扣住张长老手腕,银针\”膻中气海\”两穴齐入,\”前日在乱葬岗,我救的那个被蚀骨婴附身的孩童,体内蛊虫的气息\”她加重指力,张长老痛得冷汗直冒,\”和长老袖中这半块血煞门令牌,一模一样。·d+q·s-b¨o-o·k·.*c′o\m′\”
她从张长老袖中抖出块黑铁令牌,边缘刻着狰狞的血鸦——正是血煞门的标记。
\”你!\”刀疤长老突然暴起,掌心黑雾缭绕直取苏岐面门。
苏岐旋身避开,却觉后颈一凉——是柳长老的手,正按在她医道印记上。
\”幽壤蚀气!\”系统尖啸。
苏岐只觉经脉如被火灼,眼前泛起黑雾。
她反手抽出针囊里的\”九曜针\”,三根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刺入柳长老\”命门大椎心俞\”三穴。
\”啊!\”柳长老踉跄后退,黑雾从针孔中滋滋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