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已泄了七分。
苏岐深吸一口气,后颈的医圣印记绽放出金色光晕。
她张开双臂,灵种共鸣如沸水般沸腾:\”记得你们第一次救人时的心跳么?\”
小徒弟阿棠想起那个被蛇咬的孩子,他攥着针的手第一次不抖;中年妇人想起难产的农妇,她用三棱针挑开血淤时,听见了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老医修想起瘟疫时,他背着药箱走了三天山路,在破庙熬的那锅救命汤
金色光晕漫过每个人的眼尾。
阿棠的药锄泛起青光,妇人的银针嗡嗡作响,老医修的铜药臼震落尘埃——他们突然看清了,所谓医道,从来不是躲在药庐里的慈悲,而是站在人间最险处,用针药做剑的勇气。
\”退!
退!\”天医阁的残兵终于撑不住,丢盔弃甲地往谷外逃去。
月光漫上山头时,山谷里只剩满地狼藉和医心盟众人粗重的喘息。
苏岐扶着高台的栏杆,额角渗着细汗。
她望着远处天医阁退去的尘烟,医圣印记在颈后微微发烫——这热度不似之前的温暖,倒像藏着根细针,轻轻戳着她的神经。
\”宗主。\”阿棠捧着药囊跑上来,\”大家都没事,就是\”他顿了顿,\”有几个兄弟受了轻伤。\”
苏岐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却仍望着东方——那里的天空泛着不寻常的青灰,像被什么东西罩了层纱。
她想起幻境里母亲塞给她的药杵,想起系统提示音里镜影的欣慰。
这场胜利,来得太顺了。
\”先疗伤。\”她转身走向伤员,指尖拂过腰间的药囊,\”把还魂草和朱砂莲都磨成汁,今晚\”
风突然大了。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声音里裹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极了某种被压抑的低吼。
苏岐的脚步顿了顿,后颈的医圣印记突然跳了跳——那是灵种在示警。
她望着渐沉的月亮,轻声道:\”准备好药炉,烧热水。\”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郁,\”今夜,可能要忙到天亮。\”